美术视线 31 PART 1


2580-04-25

学术焦点

编者按

观众需要什么样的美术馆公共教育?

近年来,中国的美术馆事业发展得如火如荼,大小各类性质美术馆遍地开花,公立美术馆也是如此。“公立美术馆是相对于学院美术馆、企业和单位美术馆而言的一个概念,它具有实现主流思想、价值观念传播的政府性,面向社会各阶层和各类人群服务的大众性,公众对资源要素共享的公共性,艺术生产者和消费者有机互动的参与性。”(韩利诚《公共美术馆的公众姿态》)在公立美术馆的建立同时,为了更有效地实现其公众性,美术馆也纷纷响应国家号召先后对公众实行了免费的开放。

收藏、研究、展示、交流和教育是美术馆的基本功能。当今国际美术馆领域的办馆理念也有逐步从“以藏品为中心”向“以观众为中心”转变的发展趋势。新时代的美术馆越来越注重与公众的关系问题。以观众为中心,贴近观众,为观众服务,主要集中体现在美术馆的教育功能上。那么究竟什么是美术馆的公共教育功能,如何有效开展美术馆的公共教育活动,怎样真正实现美术馆的公共教育的价值,让美术馆真正地进入寻常百姓家等成为美术馆界的亟待解决的问题。

本期以“观众需要什么样的美术馆公共教育”为主题,请业界同仁们为此撰文,发表不同的见解,亦可结合各自的实际情况探讨一下美术馆的公共教育之路。

美术馆观众的艺术导读

文·蔡林伶

观众是美术馆存在的意义,即便有人会反驳说拥有珍贵艺术品才是伟大的美术馆——这种说辞基于美术馆应该为艺术的传承收藏、研究艺术作品,固然如此,但艺术发展的不竭源泉来自于“被观赏”,也可以说“欣赏”是完成艺术活动的最后一环。当大量的艺术作品被集中起来展示、公布于众,真正意义的美术馆才得以形成,它承载着艺术品的“灵韵”,但并非将普通民众拒之门外的“圣殿”。作为公共空间的美术馆,“教育”是将其与观众紧密联系的纽带。在传统的收藏、展示、研究功能之后,教育及休闲娱乐功能逐渐将美术馆的定位从“以‘物’为主”延伸到“以‘人’为本”。

如此,观众需要怎样的公共教育——这个问题既是美术馆的自问,更是美术馆对观众的发问。好在一些美术馆开始做观众调查,目的是想了解它的观众构成和需求是什么?它的潜在观众、普通观众和忠实观众有哪些?包括什么样的社会阶层、文化阶层和年龄段的人?观众进入美术馆的动机是为了获得文化的感受和体验,还是精神的放松、休闲,或者对于生命的思考等等。可以说观众需求的多元性决定了美术馆在公共教育方案设计上的多样化:美术馆应该充分利用馆藏,为一部分公众提供终身学习的资源;美术馆的展厅也可以成为在校学生接受艺术教育的“第二课堂”;数字美术馆则担负了普及艺术知识的职能。

从执行方式来看,美术馆的“教育”分为两个层面:一是艺术品展示的方式,二是美术馆向观众解读作品的活动。其中第二点,美术馆在向观众解读作品时,包括“美术课堂”、讲座等传统知识传播形式,越来越多的美术馆也开始实施以体验和游戏为主的参与式、经验式的教育活动——它可能是寓教于乐的。

首先,展览是美术馆的重要职能之一,同时又是艺术教育的承载方式。展览基于深厚的典藏和学术研究的基础之上,每一个展览的呈现都凝聚了艺术创作者、评论家、工作人员等对于这一领域艺术的研究、见解,他们的意见附着于展览的作品中。通常,美术馆的展览并不做过多的阐释,虽然这也是造成观众要求与美术馆的矛盾之一——一部分观众会要求美术馆对于作品做更多的文字解读,美术馆一直举棋不定,原因在于,艺术品展示的作用有时在于给人最直接的感受、视觉刺激。当然,这并不是指美术馆不做任何解释。细心的观众会发现作品排放的顺序、灯光的设置、展室的环境气氛都在提示作品的风格、内容;在参观前做了更多资料学习的观众也会发现美术馆的策展“智囊团”对于作品的解读和展览的用意。其实,对于视觉艺术来说,观者即使没有做观前功课,用眼睛去观察,作出个人的感受、理解也是很好的观展方式,这种艺术体验可能像儿童时代接触“古诗”,虽然理解力稍显匮乏,但可以通过成长的观察和经验逐渐获得印证;也会“诱使”观众在观展后自我补缺,或者多次参观。

在观众通过其他方式进行艺术学习之外,美术馆也在解决“教观众如何看展览”的问题。如果仅仅是展览的更迭,美术馆再无其他工作,那么它便沦为“真正的”展览馆。当美术馆陷于“迎合公众期待与‘建设具有区域和时代文化标杆意义的机构’这种主流目的”的矛盾中,恐怕也是因为它们过于在意成为艺术家的展示场、T台秀,而缺少细致的观众研究工作。

所以,结合馆内的资料库、社会教育资源等,美术馆会开展一系列的“网上课堂”,或者馆内的美术讲座。需要注意的是,美术馆在解读作品时不应该只局限于历史角度,不只是揭示原因、影响和前后相继的关系,不应该炫耀自己对艺术的理解,而是把更多的机会交给艺术家、作品保管员、历史学家、作家等更多领域的人。另一方面,艺术教育一般是指“美育”,美育则不仅包括美的传播,也暗含德育和智育,还有更重要的——对人类自身的认识,对于生命史的感喟……即艺术课堂所传播的内容是尽可能宽广的。如蒋勋在给大众讲解“中国美术史”时,就提到我们的祖先在不断开发物质的实用功能之后,开始有了对物进行装饰的心情,开始思考物质本身的美,他认为美即一种“美的心情”,即心灵美的外化——通过绘画的形式来记载。如果通过这样的解读,使人们在美术馆里可以感到身有所依,能在一幅幅作品前受到鼓舞去追求物性之完美,再由对美的追求生出愿意保护美、追求正义的心,就是美育的宗旨。

除了上述较为“静态”的美术馆教育形式,为观众创造有力的美术馆经验也是公共教育的命题。这种“美术馆经验”强调观众的参与以及个人——社会——环境间的互动。美术馆现今所使用的这种“公教活动”也汲取杜威“从做中学”的教育学方法,从主题确定、节目设计、游戏规则上传输艺术的利用效果。如手工制作、戏剧表演、电影、讨论、亲子活动等,激发公众参与艺术的兴趣,开发其艺术认知的潜力。更重要的是,通过艺术活动的实践,公众对于基本艺术语言有一定的掌控,可以增加他们接触艺术的信心。比如绘画——有人说它其实是“将感知转化为痕迹,用痕迹来表述存在”,那么通过色彩、构图的选择、操作,用自己的笔触表达身体的感知、大脑的想象,可以体会画家的创作过程,有助于观画时的逆向感受、思考。另外,一个好的美术馆越来越重视与美术馆或艺术相关的休闲区的开发,包括餐厅、咖啡座、艺术商店等,这不仅是对美术馆财政支出的补贴,更重要的是它引导观众自主接近艺术品,自然生发关于艺术和美的认知、选择,将艺术感带入日常生活。这也是观众的“美术馆经验”之一。

归根结底,美术馆的教育成效,往往取决于观众个人如何建构其意义。即美术馆所做的一切活动,是否引发观众对于艺术拥有自己的解读方式、独立的判断,是否影响观众自觉地学习艺术知识,琢磨每一件艺术作品,将它与自己、他人、整个世界的情绪联系起来,进而完成感官共鸣。而美术馆“公共教育”要做的首先是培养公众走进美术馆的习惯,其目的并不是告诉观众一幅画“是什么”,而是在问他们“你怎么看”的时候可以得到回应。

作者现工作于苏州美术馆管理部。

互动性公共教育活动体验

文·刘 勇

美术馆是一个集展览、藏品、活动等多方面因素的公共场所。观众进入到美术馆,除了观赏作品,扮演一个观众的角色以外,如何让观众参与到美术馆的公共文化活动中,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一个参与者,是一个美术馆公共活动的组织者应该考虑的事情。那究竟什么样的活动能够调动观众的积极性?换句话讲,观众喜欢什么样的活动呢?通过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工作的这段时间,我发现这样的活动能够吸引很多观众的参与:

一、角色扮演、身份转换

学校是一个小社会。学校里受教育的人称为学生,这是他们在接受教育时的身份。当他步入到美术馆的时候,他的身份发生了变化,他变成了一名观众。如果他恰好又参与到了一场活动中,他的身份又变成了活动中所需要扮演的角色。这种身份的转换所带来的体验是非常有魅力的。我们曾举办过名为“实验场——公共教育导览堂”的活动,我们不定期地邀请其他中小学的学生来美术馆参观,为此我会招募一定数量的志愿者来充当导览员,很多学生甚至是校外的观众都会踊跃报名,最后居然出现名额爆满的情况,这让我印象深刻。这些被招募的学生除了能够接受培训,更重要的是可以体验到作为一名展厅导览员的工作。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不再是一个美术馆工作的旁观者,而是一名参与者。

二、当下时尚、感同身受

我们生活在一个信息化的时代,每天都接触来自四面八方的内容资讯,能够吸引我们的是同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人、事、物。发生在观众身边的活动,观众的参与度会非常高。例如我们曾经在美术馆主办的“美术馆之夜——刮刀音乐节”,音乐节是一个时尚潮流的因素,它集合了声光电等多种元素,能够让观众置身于一个感官享受的氛围。来参加的乐队大多是来自杭州各个院校的学生乐团,他们不是遥不可及的明星,是实实在在在我们身边的人,这种吸引力,将是巨大的。当然,并不单单是学生,我清楚记得当时在美术馆大门外举办的小型音乐会,除了学生,很多杭州市民都参与进来,毕竟近距离的亲身体验是没有界限的。

当然,像手工制作同样也会吸引很多人来参与,特别是小朋友。手工制作,可以培养一个人的兴趣,通过动手和动脑,让活动的参与者接触某一种或多种媒介,了解材料的不同,同时利用材料之间的差异,制作出自己喜欢的作品,当然,制作的结果并不是很重要,在制作的过程中体验到的快感,才是最重要的。在这个过程中,参与者除了了解了某一个物品制作的流程,还会在动手制作的过程中,结交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三、节日或仪式性的活动

每年的5月份是中国美术学院的毕业展。每到这个时候,无论学院哪个专业的学生,都会将自己四年的学习成果进行展示,这是对毕业班学生整体水平的一次亮相,这样做已经有很多年了。如果一个展览长期在某一个固定的时间或固定的地点举办,它就会成为一个类似节日的活动,大量的观众,无论出于何种需求,都会一探究竟。在这一点上,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一直保持了这样的传统。这也是学院美术馆在肩负公共教育活动的过程中,不同于一般类美术馆的地方,如果从活动的角度去考虑,它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公共教育活动。观众在这里,不单单是看到了一个展览,同时,这个展览也给他们输送了一个信息,每年的这个时间,都会如此。久而久之,它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展览,不再是一个只有开幕式会有寥寥几人的秀,而是变成了一个大家都逢场必到的事情。因为这是一件一直会发生的事情,就好比是艺术的“集市”。

四、传诵经典、源远流长

在举办一个活动的时候,如果选择了经典的作品、经典的曲目或经典的人,往往会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这好比做了一个巨幅广告,而且是已经深入人心的“广告”,即便是有偿的,观众也会从四面八方赶过来,一睹风采。经典是经过时间检验的事物,很多时候是当时的时尚或者焦点,这样的主题,会吸引为数众多的观众。

这几种活动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非常注重观众的亲身体验或者说互动性。无论是视觉、听觉、触觉,在观众的参与度和积极性上都非常高。更重要的是,因为观众除了能够得到视听的享受以外,他们能够通过亲身体验得到或者说弥补某种不足。当然,这样讲并不是说其他形式的公共教育活动不好,而是从我们现行的教育模式上去讨论这个概念。讲座本身也是一种视听体验的过程,但这种体验是一种最基本的公共教育活动过程,观众在这个过程中往往是一个被动的接收者,很多时候缺少互动性的环节,或者说互动性的环节被压缩得很少。这跟我们现行采取的传统教育方式有很大关系,很长时间以来,我们的教育模式是一种单一的老师说同学听的模式,这种教育模式从我们上幼儿园就已经开始灌输,特别是当老师以威严洪亮的声音告诉你说“保持安静、不要讲话,好好听课!否则……出去站着!”有这样的一个不良后果的时候。在这个过程中,信息的双方并不是对等的关系,假如你不按照我的意思办的时候,会有一个不是很好的结果,长此以往会形成一个不好的条件反射,导致听众是一个对信息的被动接收者,很多时候缺乏思考过程或者讨论过程。或者即便观众在听讲,往往也是开启了“开小差”的模式,这种教育方式,演变成在美术馆的公共教育活动的时候,就变成了另外一种形式的说和听的关系,就是我们目前经常看到的讲座。这也是为什么当一场讲座讲完,很少有观众能够提出质疑的原因,或者当主持人问到观众有什么样的疑问的时候,寥寥无几的人会有疑问。即便有很多人有疑问,活动的主持人也会善意地提醒“时候不早了,我们的活动今天到此为止”诸如此类。这种教育方式的弊端,压制了我们渴望沟通的天性,需要我们通过另外一种形式的方式去弥补这种在传统教育中的缺陷。

美术馆的公共教育活动,注重互动性的公共教育活动,将会在一定程度上弥补这种不足,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很多互动性的活动能够吸引各种年龄段的人参与。互动性的公共教育活动应该是一种能够将观众的各种感觉调动起来的活动。除了以上的原因,还有一点是美术馆的公共活动平台能够调动多方面专业的资源对观众的疑问进行解答,这也使得互动性的公共教育活动在美术馆的平台上能够实施。当然,这种互动性不是以一种或几种很具体的形式存在的,活动本身往往具有重合性,甚至展览本身就是一场很好的互动性公共教育活动。很多美术馆也强调艺术作品的不解读。而这种现象在当今的当代艺术展览中尤其表现明显。很多美术馆相信艺术作品可以有多种解释,因此,在讲解过程中,更多采用提问式的方式去同观众沟通,对于启发观众的想象力和沟通力是有帮助的。交互性的公共教育活动的形式是多样的,可以是讲座、工作坊、放映会或音乐会,甚至是手工制作课等等,但无论是何种形式的活动,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将观众的潜能激发出来,让更多的观众参与到活动中来。

美术馆的公共教育活动是学校教育的必要组成,好的公共教育活动能够很好地弥补学校教育的不足。面对浩大而渊博的艺术作品、艺术展览,如何能够让更多的观众了解艺术、喜爱艺术并最终购买艺术品,成为一名艺术爱好者或者收藏者,让艺术作品从高高的神坛走进千家万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作为一名公共教育工作者,摆在我们面前的任务是任重而道远的,这需要我们有清醒的认识,同时还需要更多的教育工作者的参与与奉献……

作者现工作于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

再现经典

在美术馆公共教育中的应用数字技术

文·周澍天

近年来,由于国家和各级政府对文化事业的重视,我国的美术馆建设有了很大的发展。比如,大部分公立美术馆、博物馆都已免费开放,这为民众和艺术爱好者参观学习提供了良好的条件。

美术馆,在国外或称“艺术博物馆”,集合收藏、研究、展示等基本的职能。其收藏与展示的物品,必定是历史中的艺术经典。欧美的艺术博物馆,往往是地域的文化象征,例如大英博物馆、法国卢浮宫博物馆、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在这些著名的博物馆内,四分之三的空间留给长年陈列馆藏作品,它们几乎很少发生变动,因为这代表着学术圈的共识。如有局部的藏品发生变动,则很可能意味着专家、学者们对这段艺术史有新的认知与判断。也正是这样的经典藏品,使这些博物馆成了城市地标和民众向往的艺术殿堂。

与西方一些发达国家相比,我们国内民众对美术馆似乎存在着一种“距离”。这种“距离”,并不能简单地用公众的文化素养来解释。

在我看来至少还有这些因素:一是地理上的距离。中国地域辽阔,国家级与省级的美术馆都在首都和省会城市,而珍贵的藏品、重大的展览活动,基本都在这些条件优越的大都市美术馆里被收藏和举办。外地观众和艺术爱好者,要想亲眼看见那些稀世珍宝,不仅来回舟车劳顿,也受工作和时间羁绊,无法及时地参观。二是心理上的“距离”。许多地方上新建的美术馆,可能缺少经典艺术藏品,因此只能频繁地策划一些当代名家作品展。但这样的展览,可能会因为艺术家的公众知晓度不那么普及,对普通公众缺乏吸引力,从而使美术馆仅成为当地专业人士交流、聚会的场所。尽管美术馆建筑漂亮、设施良好,但平日依旧门可罗雀,无法发挥其公众教育的功能。

现在国内的美术馆、博物馆圈内已开始重视这个问题。在解决第一个“距离”时,经济发达地区,都已建设起本地的文化场馆。这些硬件设施齐备的公立美术馆,为本地民众和艺术爱好者欣赏艺术,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但解决第二个“距离”时,往往会面临困境。地方的美术馆要吸引公众,一是靠馆藏艺术品的学术价值和艺术魅力,二是靠举办高规格的艺术展览,如双年展、全国美展等社会轰动性强的大型展览。

但是一些珍贵展品移动保管的苛刻条件,会成为举办展览的最大障碍。一些高古的艺术作品,尤其是像石窟壁画等难以搬动和保存的艺术品,在实物展示上更有难度。因此有的地方美术馆因条件限制,难以举办对公众有吸引力的展览,而逐渐沦为如同画廊或者展览馆、博览会一类的商业活动平台。那么国内的美术馆特别是地方美术馆如何去解决上述难题,充分履行好美术馆的公众教育职能?

我认为首先要突破缺少经典展品的瓶颈,可以用数字复制技术,来再现历史上最有代表性的艺术作品。目前,我们已经身处数字化时代,完全可以利用业已成熟的高清数字技术复制逼真的艺术品,突破那些稀世珍品苛刻的展示条件限制,使“养在深闺人未识”的佳作一展芳容。这些复制的经典,帮助民众从视觉上系统直观地了解艺术史的发展脉络,以及民族自身的艺术特征。这正是美术馆树立学术形象并开展公众艺术教育的第一步工作。利用数字技术复制的高清图像和纸质复制品,不光可以看到历史上各个时期的名家作品,而且其画面的细腻程度也已超过人的肉眼从原作上所达到的感受度。画面中的颜料颗粒,绢本的每一根细丝都清晰可见。相比隔着玻璃观看真迹,视觉感受不会输于观摩原作,而观看的便利度更胜于观摩原作。

近年浙大出版社出版的《宋画全集》就是很好的例子。这样的高清数字复制品对于专家学者和难以观摩到原作真迹的艺术爱好者都是非常有吸引力的。想必在复制技术不发达的古代,即使是达官贵人和专家学者,都未必能有今天普通大众的幸运,能够看到如此全面的艺术作品。这些高仿真的复制品的出现,解决了因为原作的稀缺性,导致保管、运输、展示上的困难,极大地方便了学术研究和广大公众欣赏观摩的需求。高清实体复制品由于尺寸大小、材质着色与原作高度相似,陈列在美术馆供人观摩欣赏,同样会散发出经典的艺术魅力。

2014年初在浙江美术馆举办的《煌煌大观——敦煌艺术展》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虽然展馆内都是临摹与复制品,并无原作真迹,但是参观展出的状况还是异常火热。敦煌毕竟路途遥远,许多洞窟还不对外开放,即使在洞窟内,公众想要仔细观看里面的真迹也是非常困难的,更受时间限制,其实基本无法系统了解整个敦煌艺术的风貌。浙江美术馆这次敦煌艺术展览,正好能满足公众对异域文化的好奇心。虽然这场展览无法与实地观看相比,但在整体视觉上已营造了一个较好的敦煌石窟的现场氛围。

另一方面,这次展览的成果,也在于浙江美术馆在展览前的媒体推广上做足了功课:采用线上、线下同时互动的方式,吸引了大量观众,让这次展览成为杭州城内的一次文化节日。从这样的例子中我们可以发现,从受众角度看,公众对于欣赏经典艺术的需求是十分强烈的。受条件限制不能去实地观看,但高质量复制品也能一定程度满足公众基本的欣赏欲望和期盼。从美术馆主办方角度看,用数字图像技术再现经典的效果和意义,也凸显出来了。这样一个非真迹的展览,能吸引着如此多的人群,除敦煌石窟艺术本身的魅力外,精细的复制技术,加上美术馆现场的模拟氛围,完全超出人们在网络媒体上观看图像的感受。

当然,纯粹虚拟化的高清图像展示,更能突破了现实世界的羁绊,不仅在保存和传播上具有极大的优势,而且还会产生另外的视觉体验。例如,即将于2015年5月在上海开展的“不朽的梵高”艺术作品展,展览将以多媒体影像投射的形式展现3000幅梵高作品,但没有一张原作实物。这样的方式在过去肯定是不具备吸引力的。而现在,通过高清数字扫描技术以及高清的投影设备,可以让公众在一个有限的空间内,清晰、全面、系统地观看专业人士策划的收藏于世界各地美术馆的梵高作品,其清晰度远超过目前的印刷书籍,仅这一点对于普通观众来说就已经非常难得。其次,高清的大屏幕投射,不仅可以全方位感受到梵高作品的绘画细节和技法,同时这种观看体验能够感受到艺术作品在现代技术下的另一种魅力,从而引发人们对原有艺术作品的重现认识和解读。

数字技术的运用,使地方美术馆发挥文化传播与公众教育的职能大有可为。在国外美术馆、博物馆的艺术品数字资料共享以及数具库建设已实现多年,国内这类计划也在大力开展,并已取得一定成果。当然无论数字图像还是纸质复制品都不能取代原作的价值与作用。而作为实体的公立美术馆、博物馆的作用同样不可替代,因为作为一个权威学术研究机构,它在展示作品的同时,还引领着艺术史研究领域的发展方向。

在国外,我们经常能看到老师带着学生在这些公立的美术馆博物馆里上课,许多艺术爱好者也会在现场对展品进行临摹,如同一个可以穿越时空的课堂,人们在这些经典藏品中寻根溯源,与历代先贤交流,得到历史的感悟。希望这种场景能更多地出现在我们的美术馆,这是广大艺术爱好者的愿景,也是公立美术馆的基本价值所在。

作者现工作于杭州师范大学。

关于艺术馆(美术馆)公共教育活动的现状及反思

文·杨 天

“因为美术以美的形式,不假任何说明,美只是予人们的;虽不能说美即是善,却可以说凡是美的都是善的,且美术是以感情为手段的,故较他种方法为直接于人心。”这是林风眠在《美术馆之功用》中对于艺术馆(美术馆)社会教育功用的初论。然而时光荏苒,现代社会中作为艺术类博物馆的艺术馆(美术馆)不仅是要具有研究、教育的实用功能,也需将集中收藏、保护、传播和展示人类及人类环境的物质证据视为己任,同时也承担着公民素质教育以及对外文化交流,推动当地艺术事业发展的社会责任和历史使命。

公共教育是艺术馆(美术馆)与生俱来的一项重要职能,现阶段的艺术馆(美术馆)正在逐步从“以物为中心”向“以人为中心”转变,从而实现“物为人而存在,物为人而运作”的现代艺术馆(美术馆)运行理念。然而这并不是说物不重要,艺术馆(美术馆)仍然要将研究、收藏视为基础,将展览看作整体思路的外在显现,但更为重要的是应将公共教育活动作为未来发展的主导方向,不断推广强化,从而构建完善的艺术馆(美术馆)体系。

一、现状

现代艺术馆(美术馆)已经逐步走出“以展览为中心”的原始阶段和“展览与陈列并举”的发展阶段,正努力奔赴“收藏、陈列、研究、教育为中心”的最终阶段。在现代艺术馆(美术馆)里,你会遇见各种各样参观群体:银发苍苍的老学究、身着校服的阳光少年、其乐融融的家庭,这里如同一条时光隧道,联结了不同年龄、不同背景、不同追求的人。面对不同欣赏能力的观众,目前艺术馆(美术馆)的公共教育活动却仍然是“解说”。虽说这是现场观众最直接、也是必定会参与的部分,但面对不同文化需求的参观人群,似乎略显单薄。坐落于江苏省太仓市的宋文治艺术馆,建于1989年,风风雨雨走过了25个春夏秋冬,亦不能避免这样的窘境。随着近些年信息技术革命的大踏步发展,网络技术强化了艺术馆(美术馆)的公共教育功能,“多媒体解说”的引进已成为新时代艺术馆(美术馆)公共教育与沟通的优良渠道。在宋文治艺术馆内,也及时运用电影、录像及电子浏览器等科技设备进行辅助解说,不但将单方面的解说变更为信息的双向交流,同样也丰富了艺术馆(美术馆)的公共教育活动。

这样硬件的改变或许只是艺术馆(美术馆)发展历程中的一小步,但如何在今后的工作中,根据参观者的不同开展相应的公共教育活动才是更值得我们思考的事。

二、反思

(一)常规公众

对于常规公众而言,他们是美术馆的重要服务对象,因为绝大部分的艺术馆(美术馆)的公共教育活动是针对此类群体而设计的。他们需要的可能不仅仅是单纯的导赏,而是想更多地参与其中。譬如,在20世纪的纽约现代美术馆公共教育部采用了当时引领时代的“视觉思考法”,即结合观众实际的欣赏水准,运用对话的方式,逐渐引导观众观察、思考,唤醒其对艺术馆(美术馆)公共教育的形态意识,这对刚刚熟悉美术领域的常规观众的艺术思考具有积极而有效的推动作用。这种方式在20世纪的艺术馆(美术馆)发展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不可忽视,而现如今宋文治艺术馆不但有效而完备地汲取西方艺术馆的优秀经验,在进行讲解的同时与参观人群进行互动,使得观者通过问答的方式进一步了解国画大师宋文治及古城娄东,而且伴随着“现代多媒体解说”,达到思维、视觉、听觉的交相融合。新的“艺术馆(美术馆)”将公共教育的职责融合于此,借由视、听、思的结合,系统而有序地描绘出展览的相关资讯。

(二)专业公众

常规公众需求的是普及型讲座,但是面对拥有较强美术专业学识储备的公众,现今美术馆的公共教育就会凸显诸多问题。诚然,随着物质生活的提高,近些年各地的艺术馆(美术馆)争先恐后地举办各类学术讲座,聘请不同领域的批评家、理论家,请他们把多年的研究成果以通俗易懂的方式传达给观众,但这种“专家台上讲,观众台下听”的方式于今略显尴尬,很难俘获专业公众的神经。如何改变这种困惑才是现今美术馆公共教育发展最值得思考的问题。

就笔者个人观念而言,近些年的公共教育讲座,各艺术馆(美术馆)似有意识地增加了艺术家、策展人参与的比重,在展览现场推出了“与艺术家对话”的公共互助活动。正如2014年6月在深圳美术馆举办的“城怀味象——2014中国当代艺术邀请展”,邀请主要展览的策展人、艺术家、专家学者和各大媒体朋友在展厅结合作品对专业观众提供导赏服务。他们来源不同、背景各异,亦可以产生多元化的视角和观点,更重要的是在号召力、活跃度等方面还具有天然的优势。大多数观众深切地体 游江介绍“城怀味象2014中国当代艺术邀请展”后,道:“过去进入美术馆参观展览,只见作品不见作者。现在可以在展厅与艺术家面对面的交流,真是大不一样。”可以预见,此类型的公共教育活动将会在今后的艺术馆(美术馆)公共教育活动发展历程中占据相当重要的地位。

(三)特殊公众群体

来到艺术馆(美术馆)的特殊公众群体一般分为两类:一类是儿童,另一类则是残障人士。对于残障人士的公共教育活动,国内现阶段大部分的艺术馆(美术馆)还无法应对自如,或是因为场地等客观条件的制约,或是由于工作经验,尤其是临场应对的经验相对匮乏,导致现阶段各馆对于此类群体的重视程度不够,在今后需要在各个艺术馆(美术馆)工作交流中逐步提高。

儿童所面临的公共教育活动应该是各个艺术馆(美术馆)在日常运营的重中之重,这不仅是因为参观群体数量的众多,更重要的是只有保障公共教育活动的专业度,并充分考虑到儿童的个体差异性,才能使儿童的天性得到自然发展。现阶段的艺术馆(美术馆)针对儿童所开展的公共教育活动,更多的还是最初的绘画临摹体验教育活动,有些大型艺术馆(美术馆)或许能够开展游戏类、设计类、阅读类的教育体验活动,但从本质上来讲还是以成人为中心,并未站在儿童需求的角度上解决问题。在国外,有很多艺术馆(美术馆)的儿童公共教育活动都值得我们去借鉴学习。例如,坐落于美国洛杉矶东北部的“亨廷顿美术馆”开办的名为“亨廷顿美术馆探索者”亲子教育活动,由资深的讲师负责教育儿童艺术鉴赏、绘画创作活动,寄希望将公共教育聚焦于儿童,家长协同参与,像这样简单易行的活动就值得国内各大艺术馆(美术馆)实施效仿。

三、意义

如文中谈及,只有将不同类型的参观群体区别对待,才能保证艺术馆(美术馆)公共教育职能更好地发挥。艺术馆(美术馆)是一个文化教育的机构,同样也是美术思想、理念的传播机构,作为艺术馆(美术馆)人,我们要以教育者自居,强调让观众在一个良好的氛围中,实现自身学养的提升。虽然艺术馆(美术馆)的建立是服务于广大群众的,前来参观绝大多数的观众致力于美感的提升,将每一展厅内容根据专业的不同、深度的不同,进行合理规划、安排满足不同人群的需要。但可以肯定的是,艺术馆(美术馆)公共教育机制的设立,就是因为文艺工作者自身先受益于文艺教化功用,再通过不同的传递方式,让更多的人受益于此,而非主动地隔绝人群、垄断文化。“文以载道”的目的是“以文化人”, 艺术馆(美术馆)的公共教育只有被广大的人民群众所接受、认同,才能够在艺术馆(美术馆)文化建设的道路上越走越宽,并最终提升自身高贵纯粹的文化生命力。

作者现工作于宋文治艺术馆。

走进缪斯的神殿

论美术馆的公共教育

文·张乐平

“美术馆”这个词的原意是“缪斯的神殿”,它是人类文明的象征。当今是美术馆的时代,中国的美术馆,国有、民营,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在世界经济多元化发展的大趋势下,美术馆的发展被人们日益重视。我国的美术馆,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巨大变化。

以全民为对象,以终身教育为己任,美术馆作为身兼多种功能的公共文化教育机构,提供人们调节身心,享受生活的机会。因此,公共教育是美术馆的核心价值所在。人们踏入美术馆的那一刻,看到的不仅仅是展品,更重要的还是无法言喻的艺术气息。他们从美术馆中得到的不仅仅是艺术知识,更是人文精神与文化传承!美术馆的公共教育在社会文化和人们生活中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地位。

怎样让更多人走进美术馆?

昔日美术馆的教育,缺乏公众意识,顶着理论研究的帽子,站在高处,对展品的美学意义、文化背景等方面进行专业化的阐述,让观众感到深奥又乏味,觉得艺术殿堂离自己很远。而实际上,艺术不是象牙塔,艺术家应该考虑如何与大众交流,所以美术馆应该责无旁贷地承担起沟通协调的桥梁作用。

近阶段的美术馆、博物馆,早已从过去的收藏、研究艺术品这种“以物为主”的理念,逐渐走向服务大众的“以人为主”的公共教育方向。

首先应该理清什么叫“公众”?公众是由不同的人、群体、阶层和不同的职业等构成的,它包括各种社会阶层、各种文化阶层、各种年龄段、各种兴趣爱好、各种背景、各种品味的人,甚至包括特殊人群。

了解公众的心理、喜好,对公众作实际调查,是美术馆开展公共教育研究的第一步。

其次,做好美术馆的导览。导览是指任何引导参观者进入学习和休闲的辅助文字资料、标识说明、视听媒体、电脑显示屏和专业人员引导参观讲解等工作环节,是观众进行馆内参观行为必定涉及的重要部分。

以观众最终体验为出发点,将学术规划和展示设计相结合,将作品置于一个完整的情境当中,导览在其中的作用不言而喻。

展厅是美术馆展示艺术品最直观的地方,一般观众最先接触到的,就是在展厅看导览。如何选择美术品?如何做出有效引导? 如何科学布展?这项工作的关键在于“引人入胜”!导览的成败直接影响到观众是否愿意主动接近展品,能否对展品发生兴趣,感受到其中传达的知识。

在美术馆中,观众的学习心理与学校、培训班不同,与其他娱乐场所也不同,美术馆不是强迫学习,参观氛围轻松自由,大多数观众怀着提高自身修养的想法走进美术馆,随心所欲游走其间,观众属主导支配地位。希望观众通过一场展览,记住艺术家的名字、了解艺术背景这种做法既不科学,也无必要。事实上,观众在欣赏完后能将艺术理念带出美术馆,扎根在自身的生活中,自发性地对艺术进行思考,这才是美术馆公共教育应该侧重的目的。

美术馆的导览除了上述对展示观念上的改变,还要在展示设计上多下功夫,利用声光、电子、装置、网络等先进科技对展厅里的路线、视线、光线甚至温度、湿度精心规划营造一个感官式的学习环境。令观众身心愉悦,触发浓厚兴趣,对展览留下深刻印象。

其次,美术馆的导览还应重视对讲解员的培养。讲解员的功能在于帮助观众了解展览,了解展品,讲解员更应鼓励、激发观众对展览产生浓厚的兴趣,促使观众主动学习。

一个优秀的讲解员应热爱艺术、深刻了解美术馆所承担的教育意义,具有一定的专业知识、有良好的表达能力,能与观众进行较好地沟通,可以说,讲解员是推广公共教育的潜在力量。

在讲解员的构成方面,讲解员可以是美术馆的专职人员,也可以由馆外的艺术家、评论家、专业教师等担任,结合馆内外力量,共同完成展览服务。

美术馆的教育除了在展厅内通过展览进行教育,还可以有多种形式和途径进行教育活动。比如展览宣传册、展览画册、馆刊、影像传播、演讲座谈、研讨会、艺术考察;参加美术馆宣传活动、艺术家工作室、艺术节等。

在目前环境下,不可不说的是学校教育。我国目前的学校美术教育偏重技能训练,忽略美感教育。这跟我们国家的考试制度有关,中学里仍是文理科的天下,美术教育得不到重视,专业的艺术院校选拔也以技能为衡量标准,这导致学生或者说是年轻的一代对艺术丧失兴趣,生活情趣也大大降低。但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学生参观美术馆的人数正在逐步增长。艺术教育如何摆脱高考模式,学校和美术馆之间如何相互合作成为新的课题。

美术馆是学校美术教育的最佳资源,美术馆有丰富的艺术品,学校有高学历的师资力量,两者若能加强合作,必能弥补两个机构的缺陷,令学生受益,让公共教育受益。

美术馆与学校合作,常见的一般有几种合作模式:

第一,以美术馆为主导的单方面展览活动,学校学生参加,教师不参与活动策划。

第二,以学校为主导的模式,学校教师主动向美术馆提出活动方案,美术馆配合,以达到教师的教学目标。

第三,双向合作,美术馆邀请学校教师共同参与策划展览活动。美术馆通过多次活动培养教师,和美术馆建立真正的合作伙伴关系。

馆校合作,重在沟通和了解。美术馆首先要深入了解不同年龄的学生、不同专业学科的教师;对哪些教育内容需要加强做到心中有数;对教育时间的安排要恰当合理,例如充分考虑到学校作息、假期、教学任务等等因素。学生参观前的知识量、参观中的反应、参观后的成效如何?教师的引导教育方式如何?馆方人员应做好哪些准备和应对?诸如此类的各个环节,美术馆要做到准备充分。

美术馆还应把握好馆校合作的关键人物:教师。教师对美术馆的认知与态度关系到学生的教育成果。

以宁波美术馆自主策划的宁波国际设计双年展为例,宁波国际设计双年展自第四届(2006年)开始,与宁波城市职业技术学院、宁波平面设计师协会合作,至今已成功举办至第七届。典型的双向合作模式:美术馆邀请学校教师潘沁先生作为主策展人共同参与策划展览活动,馆内部分人员与宁波城市职业技术学院相关教师以及其他协会人员组成宁波国际设计双年展组委会,双方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对展览的策划、宣传、收件、评比、展示、讲座、出版、接待、派对等各个环节进行明确的分工、合作。其间经过无数次的沟通、交流,齐心协力,达成一致,共同完成目标。展览吸引了无数在校学生和社会大众的积极参与、参观。

如今,宁波国际设计双年展在世界范围内已经确立了自己的声望、影响与主张,并成为中国平面设计国际化的象征。展览旨在展现和推广当代全球范围内的先锋设计师的设计思考和设计表达,并探索社会与设计发展的新趋势。

另外美术馆举办的美术教师进修班、学术研讨会、定期演讲、座谈会、广场活动等各类活动,也都是学校教师和学生广泛参与公共教育的有效途径。艺术普及化和学术研究,是美术馆应该兼顾发展的两个方面。

美术馆教育另外一个不可或缺的渠道就是社区,就目前来看,普通百姓可能并没有充分认识到美术馆的存在价值。要普及艺术,要让艺术真正走近百姓生活,在社区里举办小型艺术节、社区艺术竞赛、新春书画贺岁是不错的方式,这种形式比较灵活,老少皆宜,不受太多束缚,也利用了现有资源。每年定期举办,形成一定的群众基础,营造良好的文化氛围的同时,再顺其自然地引入美术馆的公共教育机制,以实现事半功倍的发展愿景。

如何将美术馆“搬进”社区?日本福武基金支持的位于濑户内海的美术馆每年吸引大量国内外访客,最具特色的是当地的艺术活动和建筑、艺术作品与当地自然环境的高度融合。有大量根据特定场所专门创作的艺术品,这些艺术品分布在港口码头、学校花园、居民社区和老房子里,完全融入了当地的环境中。在中国常常受到非议的公共雕塑作品,在这些地方却受到了居民的欢迎。此举打破了传统美术馆的概念,使得艺术作品真正走入公共空间,融入当地居民的生活之中。

有人认为,我国美术馆公共教育是一项投入昂贵且收益遥遥无期的投资,因此它没有被放在首要位置。的确,目前我国少有专门的艺术教育基金,缺乏优秀的馆校合作项目,甚至国内针对美术馆儿童教育的几乎是零;而且在应试教育的社会氛围下,美术教育存在着侧重“技巧训练”等问题。但是,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对此已经有所认识,并致力于着手解决这些问题。“2014年首届美术馆公共教育论坛”于12月12日在上海喜玛拉雅美术馆成功举办。此次论坛,意在组织行业内部交流,连通社群资源,引发大家对美术馆公共教育的关注,促进美术馆发展,推动市民终身学习体验的进一步发展,从而营造更好的文化艺术氛围。

美术馆是现代生活提升的具体象征和表现,本身就是一个良好的美育环境,作为国力展现的美术馆,美术馆运营是否完善,影响着大众的学习结果,美术馆公共教育任重道远但又意义非凡。

作者系宁波美术馆展览陈列部副主任。

  • 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