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驻艺术家张乐工作室开放日活动交流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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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8年11月7日 地点:宁波美术馆艺术家工作室 参加人员:张乐(旅加华人艺术家) 张维萍(宁波美术馆副馆长) 来国强(宁波城市职业技术学院艺术学院教师) 学生近二十多人 学术主持:宋文翔(宁波美术馆学术典藏部主任) 宋:华裔艺术家张乐先生,南京艺术学院毕业,当了几年老师,留学法国,现定居在加拿大。主要从事装置艺术,这次来宁波主要是用水墨材料的形式来延续自己的创作观念。以水墨为材质,以宁波的历史文化古迹为创作元素,将古建筑中的外墙肌理、砖、木、石等作为元素,通过拓印进行创作。今天的工作室开放日呈现的是他前一段对古建筑的拓印,我们不难看出这种水墨效果和画出来的是不一样的,接下来他还会拓印其他一些不同肌理形式的古建筑,来做一些创作,最后所有作品都会在11月18日的个展中完整展现。现在我们请他给大家介绍一下他的艺术创作情况及入驻宁波美术馆艺术家工作室的创作方案。 张乐:宁波美术馆有一个艺术家进驻的计划,要求作品题材都跟宁波有关,同时要加入自己的艺术观念,两种融合在一起。感谢宁波美术馆给了这个机会来表达自己的创作观念。做装置、画画说到底其实就是带着愉悦的心情、浓厚的兴趣去表达自己的一种想法。宁波本身有很多的文化古迹,这些景点承载着很深的思想,里面有很丰富的文化符号。这次过来做这个作品还是很有意义的。我做这个作品的想法其实就是将以前在布上表现的绘画的东西立体化,变为三维的空间。三维的空间在西方有两种说法,一个是体积,一个是空间。我现在选择用空间来做一个装置,里面有很多的小体积,再由这些小体积构成一个大的体积、空间。很多艺术家在做东西的时候会考虑去画一些东西,或者是拍摄一些东西,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方法,比如说选取一些材质来表达它本身的一些含义,在西方有很多艺术家是通过一种材质来表达思想的。比如说德国的一些现代艺术家,通过牛毛毡来表现他所经历的二战集中营里的生活,油毛毡代表一种生存状态,他选择这种材质就表达了他要说的东西,就不需要去画。或者有的艺术家就选择了钢铁,他认为钢铁本身已经有很多的变化,钢材在各种延展或者在组合的情况下,就已经有了他所说的那种艺术语言在里面。就我而言,可能绘画已经达不到我所要的效果,我就去印。所谓印,不是要印的和以前的材质一模一样,我这种印是很随意的,带有一种主观的或者说一种不确定的,可以让它很自由的去发挥,无形中它会记载了很多文化符号在里面。比如这个墙,它就有一种文化符号,这个墙不是我随意选的,它是宁波的天主堂,这个天主堂的思想已经很深了,宁波是一个跟国外联系很丰富的地方。特别是我生活在海外,到处都有中国城,有华人聚集的地方自然有中国的教会,有华人的神佛用中文的方式来传道,他说的是西方的宗教,但是是用中国的语言,这无形之中会融合了很多中国的思想,这些是潜移默化的。你解释故事的时候会按照另外一种方式来解释,就算和《福音》书上的解释一模一样的,无形中你会加入一些自己的小见解,这种就是中国化的东西,不论到哪里,这种中国化的东西都磨灭不掉。在西方所有有中国人聚集的地方都有很多的佛堂,就像我在巴黎的时候就有很多的佛堂,他们都和政府没什么关系,这种民间的东西就是文化的聚集以后,它怎么都需要表现这种文化的东西,必须要通过一种手段来传递出来。所以表现这种传统文化对我来说还是有很强烈的兴趣,用传统的手法如何自由的表达,或者说用一种新的方法、新的思想更加自由的去表现一些要说的东西。我考察了宁波之后发现宗教这么一个点,它有很强烈的文化符号在里面。老邮政局的墙,它就有一种信息传递的符号在里面,不需要一定去知道是墙上某一块砖、写的是什么,只要这个墙是那个地方的,你的东西无形中就有这种文化的元素在里面。我还选择了老外滩码头上的栈桥、水泥平台,这也都是表现的一种方法,去做一个艺术作品很多的时候是怎么把思想和形式融合起来,就是说借助于一种什么形式去把你的思想表现出来。目前做到这一步,拓印一些墙面,当然这些墙面和我以前的作品都有联系,一个观念通过一个作品、两个作品或者一系列的作品来呈现,希望通过这种延续,和以前的东西有所不同。一直贯穿着一种思想,这就是我做这次作品的一个简单思路。 我还想再谈一点就是做现代艺术,做了很长那个时间,在国外待了很长时间,也看了很多,觉得艺术表现无外乎就是两点,一个就是改变自我,我自己的内心世界。像国外的一些艺术家,他可能就生活在他小时候的一个幻境,或者是小时候受过一次打击、一个心灵状态,或者说他就喜欢虫子,他就做了很多昆虫的作品,这是一种内心的表现。还有一个就是社会的,他对社会的整体看法,通过自我的独特的手法来表现,这个手法也是始终贯穿的、有联系的。到底是以一个点的方式,还是以一个面的方式来表现,最后都会有一个主线将之联系在一起。我选用的是以一个面的方式,找了一个基本出发点,一步步延伸下去来表现一个当代的东西,现在的一个生活状态和想法。艺术家不是一个法官,去裁判一个东西对与错,最关键是你如何去表现你所看到的,体会到的一种社会现象,引起了一种什么观念,一个什么样的心灵震撼,你去把它表现出来和社会上的人有一种心灵上的沟通。之前的第一种是你表现了一种内心世界,你去呈现,然后让别人去读你的内心世界。国外很多艺术家小时候的生存状态和我们不一样,他就只有他内心的世界,外部的世界和他联系不大。像齐白石他喜欢画虾啊什么的,一些田园的东西,这表现了他的内心世界。徐悲鸿喜欢画马,他表现的是一个外部的、大的世界。每个人的表现无外乎就是这么两个方向。我想表现的是第二个、总体的,因为我生活在国外有一些体会,华人的精神状态有好有坏,其实任何一个民族都是这样,中国人相对来说保守一些、中庸一些。中庸这个东西很难解释,跟西方谈中庸的时候他们根本就不理解,他说你这个就是圆滑,不左不右,没有对错。同样我们中国人比较能吃苦,开拓精神很强,不论把你放哪,只要能工作就能发展。宁波也是这种感觉,人民很勤劳,城市发展很快,和国外联系很久远。特别在国外有这种感觉,华人的世界,实际上表现的也是一种中国文化。站在另外一个角度看,我从事这一行,我就希望看到他们的思想观,文化观等的不同点,你看到他们的生活圈、他们的文化你会想到这和我们的文化有什么关系。像意大利人、德国人他们去了美国要不了多久就能融入到里面,除了他本民族的一些特点,像德国人比较理性、严谨,这是磨灭不掉的,其他方面都和当地人区别不是很大了。当然,这也容易让我们找到一些民族的不同点,对于做艺术作品来说,会更加容易的找到一些表达方式和内容。这让我越来越明确,做东西还是希望做一些有民族特点的东西,但这个民族的东西不是我们简单理解的用竹子啊,水墨啊,水墨只是一种形式,关键要找到最基本的元素,然后用这个元素去发展它。就像我在法国的美术学院学习的时候,他们倡导要先从复杂的东西里剥离,剥离到最本质的东西,然后一步步的去增加它的宽度、广度,使它延展下去,通过一个最基本的观念或想法,一步一步的往下演变,演变完以后可能和以前的东西就不大一样了,但是最基本的思想、核心始终还是在的。 学生A:老师你在国外有没有做过一些拓印的东西? 张乐:在国外做过一些简单的实践,我用最传统的方法做了一个布的墨滚,然后沾着墨在树皮上拓出来,但是那个东西不容易进行变化,有点太写实了,没有更加自由的东西在里面,所以后来就没有继续做,但这种方式是一直在尝试的。在国外,建筑的东西是不可以拓印的,像在法国,他们的墙面每十年是要重新粉刷一次的,法律上也有这个规定,是要保护的。我只在植物和石头上做了一些东西。 学生B: 你采用了拓印这么一种形式,在国外你做的是一些植物和石头的拓印,在国内你做的是一些建筑的拓印,你希望能表现这种文化的差异,请问您是怎么来表现的? 张乐: 实际上我是这么认为的,无论做什么,你做出来的东西要是主观的,对艺术来讲,永远是主观的,如果是客观的话就是科学了,像我做这个墙其实就是主观的把客观事物表现出来。作品还是要主观的去表现,可以加进去你的思想,如果是客观的,你就加不进任何东西了。 学生C:你想主观的、有意识的呈现这种文化差异,那么你在客观的做的时候,采取了那些形式? 张乐:以前我用很传统的方式直接拓在树皮上,我觉得有点太客观了,现在这样做,相对来说轻松一些,主观的东西更强烈,我想表达的东西也更丰富一些。做艺术永远是实验性的去做,否则反复重复的话就是手工艺人而不是艺术家了,艺术家要每一件作品都不一样。所以无论哪一方面我都想做的更自由、更丰富一些,但这并不代表我在最后安装的时候是自由的,最后安装的时候是需要严谨的。放松的做,严谨的合成。 学生D:在来宁波之前你是没有想象过会用这些素材的吧? 张乐:在这之前我只是一个构思,一个基本的设想。到这里以后带着一种新鲜感来做,选一些我觉得有文化元素的,能说的东西比较多的,合适的地方来做。 学生E:您为什么会选择入住这么一个活动的呢? 张乐:我在国外定居一段时间,定期的回来一下,做一些东西,可能会给我更多的启发,也会给以后所作的东西做一个积累。就像以前很多人画画,要去一趟西藏,就是为了有一些精神上的启发,能吸收一些东西。但不是说去哪都能找到,每次去都有,这个东西其实也是挺感性的。 学生F:你这种水墨是带有一些中国的元素在里面的,你拓印是局限于古建筑,还是包括一些现代建筑在内呢? 张乐:我这个是一些古建筑,一些历史比较悠久的点,可能被人们遗忘的,不经意的地方,我觉得这些东西可能会更丰富一些。 学生G:那这样只做古代的东西,会不会使作品失去前瞻性? 张乐:这个不能称之为前瞻性,我是根据作品需要来采集要素,需要什么就采集什么,为我做的这个东西服务。前瞻性是说一个观念,这个作品下一步该怎么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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