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视线 30 PART 2


2024-04-20

学术研讨

浙江省首届综合艺术座谈会

时 间:2014年4月10日14:00-16:00

地 点:宁波美术馆贵宾厅

主持人:杨劲松

主持人(浙江省美协综合艺术委员会主任):

全国综合艺术委员会非常重视我们这次展览,委员会的核心领导都为我们的展览拨出了时间。所以,我们先请冯斌副主任谈谈他的看法。

冯斌(中国美协综合艺术委员会副主任、四川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

我对综合艺术的发展确实很有感触。为什么综合艺术的成长这样艰难?其实这与官方的主流意识形态有关,与中国的文化土壤有关。

首先,自从中国美协成立综合艺术委员会以后,如何定义这个画种一直是让我们困惑的问题,这个问题至今也没有厘清。现在还有实验艺术委员会,在他们那里你可以做三维、做装置、做影像……而我们的重点应该在绘画上,是综合材料的绘画。两种材料以上的,就算综合材料了!这与我们以前的学术理想和文化发展方向是有所差别的。但即使在这种理论定位还模糊不清的状态下,浙江美协率先成立了综合艺术委员会,值得我们肯定。艺委会成立之初,我们曾总结过两拨人可能会参与这个艺委会,一是边缘化水墨的一批人,另一个是边缘化油画的一拨人。今天看来,似乎这里的容量更大。当旗帜树起来后,它自然有个生长过程。今天我们能在这里聚集起来就是一个可喜的局面。所以艺委会本身也需正视这个问题,不能仅仅局限于两分天下的概念中,这个概念应该更多元、更开放。浙江能身先士卒成立艺委会,举办展览,让人感动。我在重庆还是美协副主席,我们那也没成立。令人惊讶的是在浙江省却集合了这么大批人马,值得庆贺。

就一个学术性展览来看,作品质量相当不错,但得区别于全国美展。话分两边,这些作品去参加全国美展,去迎合评委心理的话,还是有距离。作为一个官方举办的展览,肯定有许多主流意识形态的要求,包括主题性,思想度等。这些东西可能有悖于我们在艺术上的追求,但是如果想要尝试在多元文化的概念里去做,我的建议是可以把那些因素加一些进去考虑。如果你不考虑这些的话,我觉得这个展览做得相当成功的。它展现了一个很开放的局面,种类繁多。以前我们所说的画地为牢的各个画种,大家都融通进来形成了这样一个概念。刚我和王琛也在讨论的一个问题,我说如果不从全国美展的角度去考量,我觉得像他那样的作品其实就很好了,你看对色彩把握得多好,对材料玩得多好,包括里面的线条,抽象的因素做得都很地道。但是用全国美展要求他的话,可能他也进不去。

现实就是如此,我这里只能在这说一些与大家共勉的话,在中国当前的局面下,我们是一群处于相对边缘状态的艺术追求者,第一,我觉得坚持很重要。如果我们心中有这样一个艺术理想,有一个这样的认知,需要坚持的话,我觉得在这多元化价值背景下,并不见得非要从全国美展的角度去认知它。但是另一方面,在接受度方面,包括抽象的,综合性的,表现性的东西,确实远不如具象绘画,这是一个现实。因为中国大部分人还是更易接受讲故事的概念,特别是从1949年以后,接受了苏联现实主义传统后一直未有改变。你如果要参加全国美展的话,不妨从这方面入手,如果不参加的话,我觉得你自己坚持你的,这才是和所有在座的艺术家共勉的最主要的一个方面。

另外,我在与老杨沟通时还有一个感慨。因为他在展览前言里谈到此次展览还有他教育实践的一部分内容,几次展览下来,我发现他们的油画的、水墨的其实都没到位,就是还差那么一点。但我觉得他有一个方向——在做综合艺术系的同时,他将国外的开放艺术体系与和现当代文化结合的概念融合到教学实践中,对学生进行这种训练。我希望假以时日这种方法能取得成效。对他们艺术基础素质型的训练,包括对材料的熟悉,包括对他们撰写文案和思考,方方面面地从艺术角度来说,其实中国美院综合艺术教育这块给中国艺术提了一个崭新的课题。在苏式的现实主义模式下,中国的艺术教育全都是拷贝(copy)苏联来的,所以并没有什么传统不传统。但是我觉得以后发展的方向才是是我们应该关注的重点,综合艺术的教学可以成为一种很好发展的方向。

这是我通过展览发出的两个感慨。另外最后一点,我还留了一个遗憾。这遗憾我不知道怎么解决,就这画册印得不差,拍得也很好,但是确实和原作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以后我觉得影响力要继续扩张出去的话,如果在不能看到原作的情况下,这个问题如何解决?比如说作品《荷花》,和这个印刷品上看到的作品其实很不一样。还有《书》的二维码概念,又是立体的又是装置性的概念,但是印在纸面上差距很大,如果看到原作的话你会感动很多,但是画册上至少稍减了80%以上。这个遗憾我觉得也是一个课题。我觉得以后可以大家来讨论一个技术性的途径解决。

最后,感谢我们浙江方方面面的朋友们做了这么好的,先行的事情,谢谢你们。

叶国丰(浙江省美协综合艺术委员会副主任、秘书长):

冯斌老师是中国美协综合艺术委员会副主任、四川美术学院美术馆馆长。刚才冯老师首先对我们做了肯定,然后也陈述了我们现在的实际情况。这跟我在序里写到的也是同一个情况,有时候我们并没有针对全国美展去创作。下面请岳老师来给我们讲一下。

岳海波(中国美协综合艺术委员会委员、山东艺术学院美术系教授):

首先祝贺综合大展的成功举办。其实这些作品大概在20天或15天以前杨劲松老师在北京的会议上已经展示过。但是看了原作以后就觉得差距很大。原作的这种真实面貌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振奋人心。这在全国其实迈出了可喜的一步,大家都明白,其实美协,官方和领导都明白,综合绘画肯定是一个未来的发展方向,引领潮流的画种。因为在国外根本不存在画种的界限。所以浙江率先迈出这一步,我特别高兴。这是杨劲松老师和他的同仁多年心血的结晶。

说起综合材料,大伙都是刚接触,存在的问题也不少,我们该怎么样认真地对待这个问题?首先,作为一个优势,综合材料打破了很多画种的界限,比如说国画的笔墨问题,油画的色彩问题,以及各个画种的造型等问题,这些条条框框都打破了。所以这个画种尤其具有想象力,特别是创作的冲击力,所以他是一个未来的方向。任何一个事物都是一把双刃剑,你打破了这个标准,你的想象力打破了,你的标准也会逝去了。尤其是刚开始接触材料的时候,往往陷入为材料而材料,为技术而技术的困境,思想的深度会受到影响。但是我看了展览以后。发现材料虽然没有标准,但是学术品质、学术高度或者学术专业性,从哪里去体现?它总是要有一个根的。这虽然是一个材料的东西,不是一个国画的东西,从杨老师的作品中我也在仔细地考量,他有一种中国的文化人经过了岁月的沧桑,经过多年的探索,在这方面能有所体现的,还真是不一样,到底是学术作品,弄得也好看,但还是差那么一点,可能还是缺乏那些坎坷的经历。我还从杨老师的作品中看到了天人合一的传统——中国的审美就是越大越好,境界怎么大,和天接起来就是最大。所以说杨老师这样的作品就是一个开阔的境界,与天相通,与宇宙相通,与大自然相通……色彩,墨色均有,且技术含量极高。我们一定要坚持在材料当中的学术品味,不能为技术而技术,为材料而材料,要坚持中国的文化、中国的哲学以及西方的现代意识。我们现在面前有两条大河,一条就是中国优秀的文化传统,再一条就是先进的西方意识,怎么把这两个东西融合在一起?到底该怎样画?

为了备战全国十二届美展,山东也是反复地开座谈会、研讨会来进行讨论。讨论也挺累的,我就开个小差写了首打油诗:“台上研讨会,台下打瞌睡。不是不想听,还真是不想听。”研讨很重要,可我兴趣不大,与我内心想要的东西不太一样,比如说曾经一个会上,很简单的一个问题,结果扯到什么了,扯到“我是谁?我从哪来?我到哪里去?”。这也太大了!那我一想,我是谁,我是爹妈的孩子,我从爹妈那来,我做了爹妈后,我还要到爹妈那里去。这就是一种本能的东西,实际上还是非常重要的。再说“笔墨”的问题?也可以扯得很大!反方说要革中锋的命,革笔墨的命,笔墨等于零;正方说得也大了!笔墨的第一个功能就是状物,就是画什么像什么,第二个功能就是它的皴、擦、点、染、干、湿、浓、淡的变化体现抽象的形式的美感,是文化人的精神追求,表现一种超凡脱俗、愤世嫉俗、远离世俗的文化人的精神寄托等等等等……越来越大……什么画都要用笔墨的标准去衡量。我在想没有笔墨之前有没有艺术?笔墨以前的艺术算不算艺术?笔墨以前的艺术的本质是什么?我为什么单拎这两个来说,因为我在思考这个问题。一说到思考就想到那句话: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宇宙万物,大到天体小到一个蚂蚁。你本能活着就行了,困了就睡,想干什么就本能的去干。其实艺术也应该是这样,就是说我们在画一幅作品的时候,我们应该扪心自问一下,是不是真心想画这幅画,发自内心的而不是受到外界影响。如果你是发自内心的,是真诚的,我觉得你不要轻易放弃。

当然我们现在面临的问题是全国美展的目标,我们要遵守他的规则,这是一个很纠结的问题。但是艺术还是需要很真诚的对待他,要是发自内心的就是出自本能的需要就是真诚的东西。我觉得要讨论起来太多了,我觉得画画简单概括就三个字“有意思”。我特别祝贺这个展览的成功,也特别感谢杨劲松老师带着他的同仁做出这么一个在全国来说有影响的展览。

主持人:

这个展览好在没有层级的划分,我们都是干事的,但是确实像岳老师讲的我们的目标太多以后,我们自身的本体感泯灭掉了。所以导致我们都不知道画画是干嘛,好像都在为另一个目标而做,这实际上是远离艺术本体的。所以我觉得岳老师刚刚话很朴实,但是非常深刻,这是有体验的。

今天在展览会上我们也可以看到很多作品,只要是咱们用真情做这个作品,这个作品就能打动人。无论有没有做好,但情绪一定感人。但是过度的使用目标和技术,他就会变得很干涩,就不那么动人。我们在座的综合艺术家在创作时别太多的琢磨愿望之外的因素,虽然我们的环境迫使我们不得不面对那些要求。但是我们作为艺术家来说,确确实实要面对自己的主题或者感兴趣的为什么来画的愿望。我们并不在乎手段上一会用这个一会用那个,只要能恰如其分的展现我们对艺术主题的追求。我就认为这一定是个好作品。今天全球化的局势里也可以看出那种单一的不能承载文化的需要并不合适,所以我们正在做一个有意义的尝试,这是一个引领中国新文化新艺术的方式。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方式,能不能合到一块去。我们现在做的这些作品是在做一个开拓,无论我们中间会丢失掉迷失掉或为了迎合而做的一些假包装,但是这个只是一个过程,随着我们下面的一次次做会使得我们的展览更有参透力。谢谢我们的来宾给在座艺术家鼓劲。

陈焰(中国美术学院油画系综合绘画工作室主任):

非常高兴今天能和大家在这里聚到一起参加这个研讨会,早晨的展览看了也让人震撼。因为微信上照片效果实在和原作差距太大。

首先,我想表达一个心意,知道有这么一个展览,也知道了浙江省率先在全国建立综合艺术委员会。今年又是全国美展第一次把综合绘画作为单独的画种列出来。我觉得我作为教学一线的老师听到这个消息让人振奋。现在的学生都是90后,我觉得他们的时代太好了,因为在前面铺路的今天在座的各位,他们已经在这个方面做了一些尝试。现在综合绘画作为中国美院的一个工作室直到今天差不多20年,杨老师原来也是我们的领导,对这块非常的熟悉。我觉得这20年不止是20年,应该更往前推到上世纪80年代。有这么强的积累给新生一代学生学子创造了机会。

另外一点我想表明这个展览是一个好平台,对我们来说是起点但也有压力,有动力。我觉得现在新一代在接下来二十年的变化会有明显的变化。一是材料作为界限,以我的理解综合绘画不仅仅是以材料为界限,作为一名一线教员,有一点感受和同学们分享。我觉得对材料的感受,就是上手的材料首先取决于他对材料的敏感性。今天看到的作品在材料的敏感性发把握和控制上面做得非常好。另一个就是在材料上面有两点,一个是上手,一个是感情。一个能突破材料的好的途径和方法,一个是在形式上的探索。今天作品的形式多元,不局限于多年前的对综合绘画的画种和界限,用今天的话来说是一个证名的时代开始了。这也为很多热衷于这样探索的艺术家提供了平台。我觉得在教学方面的强调,对学生的关照来讲就是有一维的形式和上手的材料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人文的关怀,如果我们的学生,我们未来的一代在这方面能做到的话,综合艺术作为艺术品他就已经成立了。我就讲这些,谢谢大家。

叶国丰:

两位权威的专家已经给我们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在座也有好几位美院的专家。我们请中国美院三位老师先谈谈,再展开。刚才我们说到一个问题就是画册和作品的距离,这确实是个难点。一个是因为时间比较紧,好多作家的作品画册上和现场看不一样,而且画册不可能有现场展示的效果,这确实是个问题。因为这是第一次,以后有经验我们会做得更好的。

单增(中国美术学院教师):

非常高兴能参加这个展览,这个展览展示效果非常好。这也是浙江省作为先锋做得一个尝试。我们现在做先锋艺术时,往往带着实验性。我记得以前杨老师也说我们做了这么多教学的试验,总是感觉名不正言不顺,但我感觉今天是名正言顺了!但是名正言顺后,我们也会面临很多问题。我提出一些我们需要关注的、担忧的问题。它不属于一个画种,但又不完全属于综合艺术,实际上都没有必要去谈论这些事情。所以说你有经验,立体的经验,平面的经验,材料的经验等等各方面的都无所谓。特别是当你看到好风景,拍了照片也可以,或是我随随意勾勒数笔也行,我认为这只是一种方式,一种自由表达的方式。我们经过目前这种传统教学体制的洗礼后,我们都有很好的造型的能力,但是突然到了一个自由的地方,给你了自由的发挥空间,却发现这个自由不知道怎么用,这是一个很大的困惑。所以迷茫了几年后,才渐渐明了什么叫做自由,什么叫做可行性。这些都是我们传统教育或现在的学科分类出现的问题。

另外,这个展览好或者差我认为都无所谓,因为已经存在了,感谢老师们辛苦地布展,这方面就不多说了,都是行内的事情。我提出一个新问题。我们回归到艺术本身,把社会的艺术关联起来。刚才提到的和领导也好,和社会的互动也好,优点有很多,但我担心的问题是现在这种实验性的东西它却带着非实验性的行为,那么如何在如今商业化的格局里保持自身的高雅是我们未来要面对的问题。因为实验性本身早期都非常美好,但不久会变成一种商业行为,或比较矫情的式样。我认为在绘画也好,在综合艺术也罢,我们如何把各个领域中的力量团结在一起共同解决将要面临的问题,意义深远。这个协会的成立,短时间内又做了这个展览,是值得肯定并让在座的同仁们欣慰的事情。有这样一个组织可以继续去努力去做。

另外一点今天面临的实验性和传统教育的矛盾非常大。我们每个人都有很多想法,但在这种体制内我们很难把控自身发展和整个科学发展的平衡。在跨界的领域当中,今天我们这个展览有从影像到平面到立体等各种表现形式,对我们应该坚持尊重多元的态度。这个展览我们表现得非常宽容。这种对待多元化格局的宽容度问题也是有待去认识的。无论从组织结构还是教学单位,教学问题和学科发展的方向一直有存在。当然,矛盾中也可能产生碰撞,产生一种互动的可能性。

这些问题需要我们的关注,虽然目前取得的成果不少,但是面对商业化,面对市场运作的冲击时,如何保持我们综合艺术的实验性值得关注和思考的。

闻松(中国美术学院博士):

我觉得这个展览很好,但是来得太迟了,为什么说太迟了呢?作为一个展览,无论在浙江也好还是在中国也好,它应该在几十年前就在国内出现。现在的综合艺术容纳了很多风格,也包括多种媒体但是这种多风格和媒体实际上都在现代主义形态里,它容纳了一点点当代主义的成分。这种成分和现在尴尬的现实有关系。在上世纪80年代,吴冠中的抽象艺术在保守派和革新派间就是个重要的分歧。可以想象在我国文化背后的观念转变是非常难的,与其说是文化的改变,不如说是观念的转变。一个社会经济可以高度发展,但它可以改变的是文化意识。这种思想的意识根深蒂固,很难改变。所以我觉得这个展览姗姗来迟。当然,这并不否认在座各位老师等所做的一些工作。我觉得这些工作在学术范围内早就应该开始研究并进入深入表层。我觉得艺术形态如果还纠结在传统的表现形态上是很可悲的,因为在传统表现上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思维,这种思维的腐朽性一直在散发。这是我说的第一点。

第二点,我觉得我们讲的现代主义思维是一种内在的逻辑。这种逻辑表明了综合艺术材料多面性。实际上材料背后对应的是它的观念性,艺术家的思维性。艺术的思考方式和表述方式发生了变化,这才导致了材料的变化,而不是材料的变化导致了这个变化。这是观念式的一种变化,这种变化是对现代观念的一种回应。不管是自觉还是不自觉的。中国美协为什么成立这样一个委员会?它肯定也意识到大势所趋,我们必须融入这样的主流文化当中,把它美学化,美学主流化。这是第二点。

再回到综合艺术本身,我觉得它的未来肯定应该是材料本身所对应的当代艺术的文化学和精神史的意义,这是适应每个艺术家所呈现的而不是一个展览能设定出来的。

我再提几点建议,不仅是我们浙江,要谨防图像的滥用。我觉得这是当代艺术当中非常大的一个问题。在综合艺术当中也要谨防这种趋势。第二个建议是在材料研究中出现的伪人道主义关怀。我看到一个作品,这个作品表现的是乡镇府请农民来进行访谈。我觉得这种访谈是中国美院邱氏教学模式下的成果,是一种伪人道主义关怀。让老农民换上皱皱的西装,请到演播室里面拍张照片,然后访谈。这种访谈一点也不真实。农民到乡镇府里去访谈说的话,跟他在家里说的话肯定完全不一样。他自动就把他模式化了,想到党和关怀。所以我觉得这类作品就只能是伪人道主义关怀。这种东西,不仅是在综合艺术里面,包括以后中国美院的教学中都是要注意的。谢谢大家。

王书杰(中国美协综合艺术委员会秘书长、中央美术学院继续教育学院院长):

首先很高兴参加本次活动。综合艺术委员会成立以后,在胡伟主任的领导下做了很多工作,包括我们成立以后成功举办的“纪念辛亥革命一百周年展”,又在山东主办了综合材料特展,在此层面上整体有了一个推进。

今天我看完这个展览认为浙江综合绘画在杨劲松老师的带领下有了长足的发展,这是不言而喻的。浙江之所以能有这样发展与杨老师在中国美院这么多年的教学实践有着直接关系,当然也包括省美协的全力支持。任何工作都和领导的支持以及老师们的殷勤耕耘分不开的,当然还有广大作者的积极投入到艺术的创作之中。今年是第十二届全国美展,对所有的作者都是一个重要的命题。能否参加全国美展虽然不是唯一性的,但是它对艺术的追求和提升有至关重要的点。整个展览还是很不错的,从展览形式到作品,水平还是很高的。但全国美展有它的要求,所有的作者还得研究美协的办展主旨。这对所有参加美展的作者都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它毕竟是全国美展,在展览的主题性上会有导向性。

综合材料在材料的使用上,绘画的加强上都没有问题,但在这些方面要做一些理性的梳理。我简单地说这些。今天通过和众位老师的交流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谢谢大家。

胡伟(中国美协综合艺术委员会主任、中国美术馆副馆长):

展览我看得认真,每件作品都拍了照,虽然杨先生把这些作品照片拿到艺委会给我看过。看了原作我思考了一些问题。现在我想谈两个问题。一个是与全国美展无关的问题。浙江综合艺术委员会的成立和它的工作问题。今天早上在开幕式上我信口说了一句“它是涵盖了中国美协在当代表现这块上所有的工作内容”,此言不虚。美协成立六十多年来,由于一些历史原因,就架上绘画来讲基本延续着一种惯性。这个惯性是对的,因为它是中国美术的一种需要。我们在北京经常在探讨一个问题:什么是中国美术最厉害的?因为大家都知道如果讲中国美术的发展,它是三块东西组成的。一个是百年前,一个是一百年的中国美术以及未来的中国美术。由中国美术馆和中国工笔画协会一起举办了“工•在当代——2013第九届中国工笔画大展”的展览,并召开了研讨会,我和大家的观点不太一样。我的观点是中国工笔画的发展是中国画的问题不是工笔画的问题。因为一谈到工笔画就是素描的问题和中国画书写的问题。我们都是学过素描的,素描不好吗?那这些否定素描的老先生们最后都没有走通。这是历史问题我们就不去谈它,可能比较复杂,也可能很简单。

西方美术影响了中国美术的发展,这是现实,这是历史。我们要尊重历史,从徐悲鸿时代以来,西方体系下重新建构了中国美术,这也不用去说了。对我们来讲,就一个问题,就是未来的问题。未来是什么呢?未来是美术要和当下生活发生关系甚至要跟上生活的发展,跟上社会政治经济的发展。到现在,我不客气讲,我们跟不上。这就是问题。所以八届美代会上领导的讲话:“要与国际接轨,借鉴国外经验等,焕发中国美术原创力……”这些问题谈得都很好,很让人感动。小组讨论上我也提出:领导的期冀很好,但中国美协有它的困难,大家都知道,各个画种都有自身历史上留下的问题、重大展览展览方式选拔方式的问题……现在我觉得是给了一个契机。中国美协在十二届美展,在原有的画种之外增加了两个分展场,一个是实验艺术,一个是综合材料绘画。从宏观上去讲,它丰富了中国美术的格局。以前大家比较困惑的要往哪里送的问题统统都不存在了,所以觉得是最大限度的自由了。在艺术表现上,在艺术观念上也最大限度的能把材料和精神诉求联系在一起。

这个展览我看了以后很感动。说老实话,浙江起步得稍晚了一点。绘画这个概念如果从国际视点上来说,从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就变化过了,界限早就模糊了。这种模糊不是人为的。我在国外生活过十年,在巴黎工作六年。我亲眼看到,亲身经历过,它的确是一种文化和生活的需要。生活的需要上来讲是最贴切的。古典照旧光芒万丈。油画是西方绘画的传统,像中国水墨一样。我们艺委会在北京选了几个青年作者做个小展览,取了个名字叫“墨尽”。这里面画水墨画的没几个,甚至没有。这个水墨的概念,变成形容词,是一种文化思考,是中国文化在这个社会的流淌。综合材料绘画也好,综合艺术也好都是大概念。

我抛砖引玉提出三个问题。作为中国美术来讲,这几十年走过了很多路。在一种要求之下延续一种惯性,所谓的主流展一直延续下来。它给大家带来一些困惑。在美协工作会议上我们也在谈这个问题,上个月一个座谈会我们也在谈这个问题。中国美协的展览很重要,五年一次,能想象到展览出来以后可能是一个什么面貌,这是一个社会问题。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国家现在真正需要的是当代艺术要站上历史舞台。传统画种在延续一些历史观念的情况下结合当下绘画需要某种改革性的调整,但这与我们没多大关系。综合艺术这一块是站在国际视野上,借鉴了国外两个东西,一是文化的穿透性。中国美术对世界美术影响价值有限,日本美术问题就出在这。它是靠商家买起来的,它是无法刺穿欧美的艺术文化,这是日本的悲剧。中国不能就这样,中国文化往前追可以追到七千年。中国的美术始终是把精神诉求放在第一位,技术表现是附属于精神诉求的。这个东西是实打实从历史中继承下来的,我们的传统美术从来就没离开过精神性。还有一个是关于主题。主题性创作容易给人一种错觉,让人觉得一谈到主题就是为政治服务的。但它不是这样,我们走遍世界,每个地方都讲主题。副秘书长就讲得非常好,他说主题什么都要,我们就不要了吗?主题它很难所以有些人不敢要,不是它不好。历史上好的艺术家,好的艺术年代都讲思想性。思想性也不是坏东西。

上午看了这个展览觉得非常完整,局面很开,在我的预想之上,是杨主任带领的这个团队在经过缜密的文化思考以后,打造出来的。但是有一点小问题,我放在第二点来讲。我们先抛开美展的要求束缚。以前常讲,如果在八九十年代像作家一样写一本书,无论是什么题材都是首先搜集素材,然后写成一本书。这不是中国的特色,欧洲也是这样!我们要追求发展要把整本书变成一张纸,去掉不必要的章节。再把一张纸变成一句话,这就很难。我看了展览以后有两个问题。有些东西稍微表面了一点,简单了一点,这是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表述层次感觉也少了一点。展览的映像包括装置少了一些艺术上的处理,稍显简单。我们要思考中国最厉害元素来避开西方的一些困局。西方困局主要是三件事。一是它的信仰问题。但这个问题我们不存在,因为我们几乎没有信仰危机。第二个是艺术表现上的很多问题,我们也没有。比如西方没有审查制度,我们有审查问题。但是这次作品几乎没有审查问题。但是在表现方面,我们还没走到西方那个程度。我们还处于一个初级阶段,还没有遇到那么大的技术困难。第三个问题是观众与作品互动问题,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暂时不考虑。你完全不用期待观众和你的作品有互动。西方的三个困惑我们完全可以回避掉。事实上就是一个作品纯粹性的问题。这是我讲的所谓综合艺术的问题。

第三个美展的问题。第十二届全国美展,怎么说呢,我差不多是所有重要展览的评委。对中国美协来讲我们完全没有体制外、体制内的概念,大家要明确。艺术家们长期以来对中国美协认识不是很完整。我们艺委会去年在河北组织了十二届美展第一次工作会。我们邀请了十位艺术家。我就感觉沟通起来有点困难,因为他们长期以来有偏见。我就打了一个比方,但不是很合适。有个艺术家很尖锐。我说这有条河,你可以游过去,同时也有一条船,谁都可以上,但有一个条件,要穿鞋。因为大家都穿鞋。船很快就过了河。你为什么非要唱反调呢?你可以游过去啊,有没有体力是你的问题。本来只有一个最低要求就是要穿鞋,任何人都能上。你非不穿,这就不是中国美协问题,是你个人问题。遇到这样类型的艺术家,我就觉得他没这个必要参加美展。你可以不参加,但基本规则要遵守。十二届美展也是一样,中国美协提出一些要求。我作为一个艺术家觉得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合理。因为它从整个从文化的发展和需要都是必须要提出来的。但作为口号来讲,“中国梦”是千家万户,是很多小人物努力工作造就的。中国做不好我的家就不好,我太太做得好我孩子就好,孩子好不就是“中国梦”吗?“中国梦”是个大概念。艺术家都有自己的理解,你就画你愿意画的,就这么简单。换句话说,中国美协的思路和艺术家完全没隔阂,是一致的。所有的艺术家用自己的感受来画这个国家,画你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综合材料绘画艺委会在从事当代艺术这一块做得很好,我觉得可以作为艺术的继续发展,也可以略做分离来满足全国美展之类的。做什么事都讲究几个字: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国家特别需要当代艺术表现这一块,要表现当代生活的,表现当下艺术方向的发展。大家可以放开思路,把这个美展向前推进。

我再提个小建议。关于绘画性的问题,还有综合材料绘画的本原和精神表现的问题。简单说就是社会上对我们有些小误会,但也不是误会。我们真是做得不够好。有一些材料的堆砌是有的,展览里的很多作品也有。简单了,太简单了。思想这个东西应该是埋在里面往外长的。现在我们在吹捧一个画家的时候喜欢用一句话:他的作品气息很好。气息是看不见的。我在做一个作品叫《青铜时代》。有人在做之前就在拜访我,一直在追踪,问我这个东西要怎么做,但我也不知道。我希望做完以后它从里面传达一些东西,多种元素在里面,观众能体会到一点就够了,可能完全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青铜的东西。综合材料更大的意义是给人的一种联想而不是一种直接的叙述。我觉得有些作品表述地稍微白了一点,艺术形式就显得简单了一点点。我就是抛砖引玉,我走之后,大家可以批评我。

叶国丰:

按照美协要求,6月27号以前要交作品。7月初要做初评了。我简单再说两句。一个是加强我们绘画的思想性,这对我们作品的提升还是有很大帮助的。刚才胡老师也说,需要有一个深层次的思考,整个作品才有一定分量。这个展览很重要,因为它有一个导向性的作用。十一届全国美展有综合材料的作品出现了,大家用这个来研究一下美协的要求。在这个层面去深入发掘作品思想内涵还需要下苦功。这对作品的全方位提升有益无害。

胡伟:

什么叫力作?比如我在重大历史题材活动中画过一张画,最近的革命工程又有一张作品,所谓力作,从四大工程来讲主要是挖掘题材的深度和表现得深刻。比如刘大为老师创作的朱毛会师的作品就改了好几稿。作为我们来讲,根本没有什么具象、抽象的区别。所以我们在做初稿的时候就讲得很清楚。抽象与具象作品具有同等的学术地位,但是抽象作品很难,因为它没有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形象做意图。比如我的《青铜时代》做了几遍了。这次我用纸来做,这个纸我就淹了好多次。这个纸是自然从空中飘下来尘埃落定以后把它淹掉,学生清理落下来的这些水就不知道清理了多少遍……它不是一个颜色、构图的问题是趣味的问题。这个综合材料绘画是最最需要体验生活的,最最需要搜集素材的,……这要超过人物那些具象的东西,比它难很多。比如我工作室需要一块铁锈,日本进口材料泼上水去以后马上可以得到变成铁锈,但太表面了,他们又去店里买腐蚀剂处理也不够,然后拿五青五绿烧成黑以后还是不够,……这些是我们这个领域里的素材,你要养饱它。我们的工作需要做很多的积累。对素材的挖掘,对感性的挖掘,对感情的积累。这个工作很困难,但做得不够的话,就流于表面了,我们受人诟病就很正常了。我们做得还不够好,我们要对自己提出高的要求。我曾经在五年前威尼斯双年展上拍了很多照片。它不是作品的呈现,而是一个个展馆的形式:它把捆在一堆的报纸用塑料布包在一起放在空旷的院里,大雨过后,水进去以后发了霉,水蒸气附在上面那种感觉非常动人,它是一种原生态的。原生态表述在综合材料里是很重要的。全球都在追求它,但是很难很难。它就恰到好处,原生态不难,你思想高度到哪就到哪。不要认为中国美协的评委不懂。我在这很负责的说一句话。大家印象中张三李四王五画得很传统,但他们在评画中走得非常远,好的当代作品是他们选的不是我选的。这个好,为什么中国画不能用亚麻布去画呢?都是出于那些我们认为传统的评委怕我们作品不够好。作品好了就没问题。那件作品如果叫人看懂,不如把它埋在你心里。因为我们搞当代艺术都懂两个字一是埋。你都做完以后要把它藏起来。如果你有能力让它能够长出来,叫人体会到,那你就了不起了。所以我们认为它还不够好,它太想让人都看到了。

叶国丰: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我们还有二十分钟。有一点我觉得说得是对的,咱们要参加全国美展就要穿双鞋上船过那条河。还有一点我们作品堆砌的这种毛病需要克服。

到6月27号还有一些时间,这个综合艺术大展可以自由投稿,所以我希望各位同仁能把自己的作品在6月27号以前完成后,自己自主地寄往河北。关于这个展览要求的通知都在综合艺术委员会的网站上有。

大家可以做个倒计时。把刚才几位老师提到的问题在下面几个月的时间将其克服。正如刚刚胡老师讲到作品一定要做功夫,材料一定要跟自己主题有关,不要搞时髦;然后创造的主题要来源于生活。在创作形态上要知道今天的中国人要给社会留一点正能量,我们不能老是山寨别人的东西。要有自己的原创,即便很生涩也没关系。

今天的几个主题都很朴素。我们做艺术创造不要老是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看像胡伟老师讲他把一张纸养到饱,做了多少实验。这个状态和精神是我们在座的艺术家们的榜样,大家要去为你们的题材而要下的功夫。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综合艺术委员会可以分两条腿走路。一条腿就是这个五年一次的全国画展,虽然它对我们这一辈人没意义了,但对年轻一代还是有客观的意义。如果你真打算参加全国美展就要练一下穿鞋的功夫。另外一点就是艺术作品应该能给社会带来正能量或榜样。但至少我们不是投其所好,不是媚俗的就好。我相信这个展览的第一眼,各位老师给的意见是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仔细看下来,表面就开始堆砌了。这些问题接下来三个月我们要去克服。我听完是这样的感受,其他艺术家还有没有其他感受。

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至少还能发动一些艺术家去参加今年的全国大展。这个综合材料展的意义是开局的。开局的时候我们都应该参与到这个历史进程中去发挥我们的作用。所以刚刚有一些批评我们好好分析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好好的在下面工作中克服。假如对综合艺术,新的艺术形象要是有批评的欲望的话,就把理论建立尽量接地气一点。

我觉得这是挺好的机会。我们分两条腿。一条腿去攻全国美展,一条腿是要脚踏实地的,分阶段的在我们领导的支持下前进。实验艺术这一块我们这边着手起来不是很顺手,就把实验艺术和综合材料合到一起了。所以出现一些影像和装置等其他形态的作品也在这里面。这是因为我们把它一块打包了。其实我们综合艺术大展的时候只是一个综合材料绘画的,后来省里给我们一个任务就是把它们一起组织起来,所以我们就一块带进来了。接下来我们就分阶段,先把长三角和本省把工作做起来,然后呼应兄弟省份和北京的方式。下面请骆主席来给我们讲几句话。

骆献跃(浙江省美协副主席、秘书长):

我主要是来听各位专家的发言。他们的发言能给我们带来很多力量。这个展览我觉得还是比较整齐的。一方面把综合材料绘画和实验艺术部分拿来做一个展览。从一个省的层次来讲我估计全国各个省,很少有省能拿出这个阵容,当然个别省也很强,总的来说我们在中上水平。而且我省一些重要的综合材料绘画和实验艺术的专家都参加了。更可喜的是我们这个展览里面有一些地市的作者参与积极性很高。这个带动作用也是我们谋划成立综合艺术委员会的一个设想。艺术上的提高,思想性,艺术性的提高就交由艺术委员会以后去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更关注的是大家都能参与,进行思考和创作,拿出让更多人满意的作品。

刚才胡老师说得我非常认同。胡老师一方面在中国美术馆担任副馆长,了解全国美术界的情况。第二个又是综合艺术委员会主任,了解专业情况。他刚才讲得几句话是非常贴切的。大家都在思考怎么完善我们制度的框架不拘一格降人才,这是共同的!我前不久和周刚参加两个展览评选。两个展览的评选涉及到浙江的获奖作者都是我们不认识。不像社会上传说非得认识评委才能入选,没有这回事。只要你作品足够好,就能得到评委的认可。第二个,我们也为浙江水彩画感到高兴,展览让我们认识了一批新面孔,一批优秀的青年作者。综合艺术委员会也一样,我觉得大家在这个展览以后能好好地反思一下,我的作品在这个展览里有什么优势,有什么短处,我们怎样调整。全国美展适合我吗?对青年艺术家来说目前在中国艺术平台上它是最重要的平台,不管你承认与否,它就是事实。我也接触一些艺术家,关系很好。骂全国美展,骂中国美协。我跟他说,我们是朋友,我说你这种水平参加不了,不用骂,也没资格骂。你不参加没问题,也用不着骂。在目前的情况下,这是一个成长的平台,相对来说是比较客观公正的平台。希望大家积极参与,通过参加展览提高自己的艺术创造力。

胡老师,王老师刚才也在提,我觉得也是这样的:一个作品的思想性、艺术性和技术都很重要。你仅仅有技术,这个作品就很难打动人。仅仅有艺术性,没有技术和思想性也是欠缺的,仅仅有思想性也是不够的。我们刚开始的星星画展,完全是思想性的一个展览,也是不够的。思想性、艺术、技术都是需要的。我们对照一下,我的作品缺什么。我刚才跟六位作者探讨一些书法的宣纸材质。一个是你可以写很多宣纸做积累。第二你也可以选择全部是青少年学生的毛边纸,你在收集的时候就是在收集一种能量。你把这些能量聚集在一起以你的方式做到你的作品里面,观众会感受到你的能量。如果仅仅往上面写两个书法,可能这个力量还不够,还是要有一些思考和一些时间的积累。所以这个展览也是我们给美协一个提示,我们省对综合材料绘画和实验艺术有很大的信心和大家一起进步,谢谢大家。

主持人:

这个研讨会达到的层面非常高。有中国美术家协会和省美协的领导亲临现场。时间关系,有些问题我们下次再研讨。非常感谢骆老师。谢谢大家。

(以上文字根据录音整理而成,未经本人审阅。录音整理:储芷茵、阮增樱,编辑:陶丹)

韩和平连环画艺术研讨会

时 间:2014年5月8日

    14:30-17:00

地 点:宁波美术馆贵宾厅

主持人:宋文翔

主持人(宁波美术馆学术典藏部主任):

大家好,“韩和平连环画艺术研讨会”现在开始。首先我介绍一下出席本次会议的嘉宾:宁波市文联副主席、宁波市美术馆馆长韩利诚先生,上海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博导徐建融先生,著名连环画画家、油画家韩和平先生,中国美院教授、美术报社副社长、硕士生导师蒋跃先生,宁波市美协主席何业琦先生,宁波市美协副主席、中国画家陈亚非先生,还有韩和平先生的学生林静源先生,金山区文广中心主任郁林兴先生,原石库门总经理陈品光先生。欢迎各位参加这次的研讨会。首先我们有请宁波市文联副主席、宁波市美术馆馆长韩利诚先生给我们讲话。

韩利诚(宁波市文联副主席、宁波美术馆馆长):

首先,我代表文联,也代表美术馆对上午韩和平先生的连环画作品展的成功举办和各位专家的到来表示感谢。第二,我们特别感谢徐建融老师。因为这个展览,源于我在两年前去拜访徐建融老师时,他在沪上著名艺术家展览时的极力推荐。韩老的作品包括连环画、国画、油画。当时我十分惊讶。因为当初我不知道韩老师有油画创作,只知道他画连环画,经过了解后才知道韩老师原来是油画专业。两年后,去年我拜访徐老师的时候,重提此事,终于在今年能够举办这个画展和这个小型的精致的画家艺术家的研讨会。我也非常感谢中国美院教授、硕士生导师、美术报社社长蒋跃老师。他不仅参加了我们的开幕式也参加了我们研讨会。今天他在百忙之中,早早出门,赶到现场。另外也很感谢金山区区政府、文广中心的郁林兴先生。还要感谢这里众多韩老的学生,对我们这个展览的成功举办和研讨会的举办提供大力的支持。

韩老师不仅是我们熟悉的连环画画家、油画家、国画家,他的影响不止一代,包括四十五岁到七八十岁的人都知道,他是影响了中国整个时代的著名连环画大家。他在过去给我们精神滋养,现在我们作为政府国家美术馆,举办连环画的展览特别稀少,为了重温过去,为了找回我们以前的充实的美好的精神家园,给我们当代的年轻人,当代的一些在我们各自生活领域迷茫的年轻人找到一些精神慰藉,举办这次展览是非常必要的,也填补了我们美术馆展览的不足,丰富了我们提供给市民的精神食粮,为我们宁波市文化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从布展的时候开始,我就很关注这个展览。不仅仅是韩老师的连环画,国画,油画,着色的连环画和后来创作的80年代的国画、油画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影响,特别是他下乡时画的《吴根越角》的风俗类绘画,也是非常令人震撼,令人感觉到画家确确实实融入生活,在火热的生活中提炼了主题,体现了画家的创作良知和创作的人民性、群众性,所以说对于我们做好艺术管理工作,对于我们搞好艺术服务工作提供了一种鞭策作用,谢谢大家。

主持人:

谢谢韩主席,众所周知连环画艺术曾是中国美术发展过程中重要的一环,在五六十年代就开始风靡全国。我从小都在看连环画,其实我们这一代和更早的一代都受连环画滋养的,正如韩主席所说是一种精神滋养。

很早我们就从连环画上知道了韩和平先生,尤其是大家熟知的《铁道游击队》、《春蚕》等作品。今天的展览让我们也从另外一个角度认识了韩和平先生的艺术。他的艺术不仅仅停留在连环画这个层面,也涉猎到油画艺术和国画艺术的创作。关于韩和平老师的创作,我们还是有请韩老给我们介绍一下您自己的创作过程。

韩和平(著名连环画画家、油画家):

首先感谢宁波美术馆给我举办一个展览。对我来说,我感到十分荣幸。

我1953年在杭州毕业,毕业的时候,当时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社长吕蒙到杭州来看我们毕业创作,有幸被他看中,于是1953年9月份到了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原华东人民美术出版社)工作。那时还没有美协,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似乎就是一个小美协,上海的中坚创作力量基本都集中于此。我刚到时有幸被分到陈士芳小组。作为一个新人,他们十分看好我,首份工作就让我独自创作一篇短篇连环画。于是我尽全力,采用线描的形式进行创作,意外的是出版后作品很受欢迎。这种形式是群众喜闻乐见的一种形式,吕蒙社长建议把它应用于长篇连环画的创作中。经过精心选题,我们选择了《铁道游击队》这个题材,当时长篇小说的作者刘志霞也在上海,他详细地给我们谈了铁道游击队的情况。当时在世的铁道游击队的成员还有不少,比如刘红。刘红其实是两个人,最早大队长叫洪振海,洪振海牺牲之后,刘金山接替了大队长的职位,所以刘志霞称他们叫刘红。有一个成员叫王强,煤矿总务处处长,他本名叫王志强,他很低调,但很有正义感,我们采访他的时候,他很豪爽。还有一个叫方明爽,他的本名姓时,叫时秀,别人叫她时大脚,当时我们采访她的时候,她正要整理行装,去闯关东。因为长篇连环画创立一个人物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所以领导让我与人合作。后来全国连环画评奖的时候获得一等奖,这奠定了我在连环画里的地位。

我在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工作了30余年,连环画我画了很多,大部分是《铁道游击队》、《红岩》等,都是我离开原来工作地点画的。读书时学习的白描对我们连环画创作起至关重要的作用,将其应用到连环画创作力里,形成一种风格。包我在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工作期间参与创作的长篇连环画(包括黑白的连环画)近百余件。

文化大革命以后,我被调到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参与学院的重建工作直至退休。退休以后,我觉得我应该另立基业,不能再在连环画这条路再走了。于是我去了美国,去国外看看艺术包括油画,老百姓对艺术的态度,以及自身的价值如何。在纽约,我经常去美术馆,注意关注聚集观众较多的作品,因为这就是受大家欢迎的艺术。后来创作的《吴根越角》时,我将这些经验总结起来,并运用在自己的作品中。另外,在当时的欧洲巴尔蒂斯的作品十分流行。我在《吴根越角》里面基本采取了这个方法,但是人物都是很写实的,按道理讲,他对透视和焦点透视有一种否定的态度,但是他的这种方式完全是一种视觉的东西,所以把这个东西应用到油画里,国画里都可以。所以你们看到的国画都是方的,直线就是直线,横线就是横线,但是我的色块不是完全抽象的色块,变成房子、变成水、变成船……我是不是达到这个境界,你们可以批评指正。

我的朋友跟我说,老韩,你油画画这么多,你为什么不把《铁道游击队画》成油画呢?由于鲁西南和江南不一样,尤其是徐州以北济南以南,那里很穷,植被全部被破坏,用来养羊和兔子,很荒凉。《铁道游击队》里的环境还不错的,但那是绘画,绘画有构图。后来我又画了《春蚕》,《春蚕》整个构图方面还不错,矛盾所描写的情节都是我在桐乡乌镇这些地方经历过的。

我在上海的时候就有人总是劝我学国画,我总觉一条路还未走完,后来从美国回来以后,老朋友们也劝我画国画。那时已是文化大革命的后期,我到了枫泾镇接受再教育,它是一个上海郊区,与上海其他地方不一样有着典型的江南水乡特点。这个地方地跨吴越两省,一半是上海一半是嘉善,有空大家可以去那边玩玩。来到这里后,我也开始国画的尝试,每每我在国画创作时,朋友们就很激动地为我点评,让我受益匪浅。后来我就大胆开始尝试国画,用宣纸画,水墨画,……我有一个很大的优点,我长期搞连环画创作,我的构图能力很强,我想到什么东西都可以画出来,他们就很欣赏我这一点。

我也就讲到这里,谢谢大家。

主持人:

韩和平先生从创作历程的几个阶段谈起,从中央美院华东分院分配到上海进行连环画创作,到连环画《铁道游击队》的创作过程,获了国家一等奖之后奠定了其在连环画界的地位以及之后为什么进行油画创作和国画创作的原因,中间还谈了一些自己在绘画风格上的演变等等。我们知道一般很多人画连环画是从业余开始,但韩和平先生是从专业到专业,回国归来后的油画和国画创作,跟一般人的历程还是真不一样。

因为蒋跃老师有事要提前先走,所以我们先有请他来给我们谈谈韩和平老师艺术创作的感受。

蒋跃(中国美院教授、《美术报》副社长):

各位,不好意思,按理说不应该我先发言,因为我路途尚远,就让我先抛砖引玉吧。首先,感谢宁波美术馆对我的邀请,使我有幸目睹了韩和平老师的画展,这个画展由几部分组成,包括水墨山水人物花鸟,油画的风俗画连环画,以及他的有代表力的连环画作品原稿《铁道游击队》、《春蚕》,包括白描的绣像。据说这是韩和平先生第一次举办画展,但是他的名声早已如雷贯耳,影响在外,在他的几样艺术中,我认为还是他的连环画的造诣和价值最大,这种巨大的社会影响力和对我们中国人所作出的文化贡献,我相信在中国连环画历史上会留下灿烂的一页,所以我就围绕着韩和平先生的连环画的创作以及艺术成就进行分析和评价,可能有不当之处敬请批评,尤其是韩老先生。我想从四个方面来进行阐述,从社会学、传播学、文化学和艺术学这四个方面来整体的关照回顾来正确的评判,可能会比较准确。

第一,我来谈一下韩和平先生在社会学上的意义。由于我们中国人,中国文化在建国以后,当时的历史背景,包括人们的建设社会主义的热情,包括一穷二白的经济现状,包括文化的空白,……在新中国的历史上,韩和平先生的连环画作品具有一种普及扫盲的特点,成了当时人们精神生活的重要的支柱,男女老幼,妇孺皆知,他的通俗性的读物广受欢迎,填补了特定的历史条件下人们的文化需求、精神需求,并能够通过图像式的传播方式得到了人们的共鸣。所以我觉得他的连环画在社会学上,社会的人群当中,社会的广泛的认同性当中,它是非常有价值的,这一点是功不可没的,这是我要讲的第一个意义。

第二,我想阐述一下韩和平先生的连环画在传播学上的意义。不只是《铁道游击队》还有《红岩》、《春蚕》等包括合并本,单行本,他是专业的创作者,而且很勤奋,所以他的发行量很大。早上,我请教了徐建融老师,《铁道游击队》发行了200万套,10本一套,他在中国连环画史之巨,发行量这么多,是不可想象的,他有最广泛的受众体。而这200万套不是200万个受众面,它最重要的意义是当时是广泛传阅。当时还有小人书摊,一两分钱看一本,书摊的借阅,人们的手手相传,同学之间的课外借阅,翻得都是很旧了,所以他在社会传播学上的意义和普及的层面超过了现在的纸质媒体,甚至于超过电视。因为当时也没有电视,我当时下乡知青的时候,我看过一部黑白的铁道游击队,但是在我脑海里面浮现出的还是韩老先生画的《铁道游击队》,我觉得这个《铁道游击队》的影响力在传播学的意义是非同凡响的。

第三,是韩老先生的连环画在文化学上的意义。通过今天的展览我们看到韩老先生的原画,线描的连环画,它不是图注式的说明,不是文学作品脚本的简单说明,它是一种文学、人物情节、环境等等的再创造,他将一种无声的文字活化,把它原来是一个描述性的东西变成一个场景性的东西,有了图像学的意义。所以我觉得他通过这种图像的生动再现是一种艺术上的升华。这种图文并茂,以图为主、结合文字的这种连环画的方式,我觉得在文化学上是有重大的贡献的。尤其像我们这一代人,甚至比我们更早的一代人,学画的过程都是从临摹连环画开始的,现在我家还保留了四五百本连环画。那时中国所有的著名画家,都从事过连环画创作,我考证过连环画成为当年我们学生非常重要的范本,提供了美术普及的教科书的意义。因为连环画价廉物美,几分钱一本,人们都买得起,而且画的栩栩如生,像韩老的白描形式的也是最容易着手临摹的,从文化学角度还是很有影响力的,这是我的看法。到现在为止我的书架上几百本连环画报,连环画报包括很多种包括富春江、中国连环画报、连环画报,所以这种连环画报成了我爱不释手的学习材料,这就是一种文化学上的价值。

第四,就是艺术学上的意义和价值。我非常喜欢韩和平先生的以白描形式画的连环画,今天看到新出版的《铁道游击队》、《春蚕》,它是彩色的,但是从我个人角度,我更喜欢原创的,黑白的连环画。我觉得白描形式的作品感情淳朴,创作态度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人物造型非常严谨,生活气息浓厚,道具场景刻画的非常典型,具有强烈的时代气息。尤其我认为今天参展的《春蚕》两套画的都非常好,人物头像只有指甲大小,但是你去看表情的刻画栩栩如生,尤其《春蚕》中对老通宝这个人物形象的把握非常符合矛盾原著当中三四十年代的中国老农的形象。同时,《春蚕》这个作品变化有序,大疏大密,疏密节奏安排的错落有致,在艺术性上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从我的观点来看,他有很强的形式感,由此也有了比较深刻的连环画的语言内涵。因为,我们注意到,当他出版时,中国大陆上有许多其他画家也出版了连环画。而韩和平先生的连环画非常准确地把握了矛盾原著的内涵,他超过了同时代其他创作者的水平。尤其我注意到挂在楼顶上的《铁道游击队》的绣像,原本出现在连环画的封面,人物的服装脸型画的简练生动,既有传统的功力,又有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特有的气息,体现了他体验生活,收集素材,构图等下了很大的功夫,所有的环节做到了一丝不苟,相比其水墨画,我觉得连环画更耐看,经得起推敲。比如构图的处理,《春蚕》中蚕的疏密安排,放的非常好,近景远景非常有序,在艺术学的角度,他的连环画也是表现非常到位的。

以上是我从四个角度:社会学、传播学、文化学、艺术学对韩老先生作品的点评。尽管岁月流逝,但生命永恒,会留下痕迹的文化印记,韩老先生留给我们的文化印记不会忘却,我觉得韩和平先生的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也在于此,他对我们中国连环画的事业有巨大贡献,最后我祝他艺术常青,生命之树常青。谢谢。

主持人:

谢谢蒋跃老师。蒋跃老师从社会学、传播学、文化学、艺术学上的意义和价值四个方面谈了韩和平先生连环画创作的意义和价值,尤其是从他自己喜欢的《春蚕》这件作品谈及分析了韩和平先生连环画艺术创作的特色,

下面我们有请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导徐建融老师,是这次展览的重要推荐人,也是实质上的策展人,著名的美术史学家徐建融老师,来给我们谈谈对韩和平先生作品。

徐建融(上海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谢谢大家,刚才蒋跃老师讲得很全面。我也不在此赘述了。

这个展览当时两方都协商得很好,我也没有看到韩先生全部的作品。但他的作品是大家公认的,《铁道游击队》、《春蚕》都是很好的作品,《春蚕》的原稿初稿当时创作时都是很细心的。我和韩先生交流时主要围绕是韩先生的画是走群众路线展开,与我们今天提倡地要有理想,要有正能量的群众路线不谋而合。今天提倡的是思想解放。思想解放有很多好处,思维更活跃了。但韩先生的作品对今天依旧是一种借鉴。那时候的爱国主义,群众路线,要有梦想,正能量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的,社会每一方面都能看到,不光是艺术能看到。

韩老师的作品是很有艺术水平的,他的艺术水平主要体现在文化上,那么到了新中国,解放后五六十年代,上海是中心城市,天津、北京出了很多艺术家,但最有名的还是在上海。那时公认的连环画最厉害的就是在第一届连环画评奖中得一等奖的艺术家,韩和平就是其中一位,华三川的《白毛女》也得奖了,大家对他的评价也很高,……这四个人是连环画界顶尖的。他们四人中三个在上海。连环画是上海市的重要画种,对其他画种的影响很大。刚才蒋老师说五六十年代这批大画家基本上都画过连环画,但情况分为两种,一种是美术学院出身的人画连环画,往往画得很吃力,他们画一幅画很累的:另一种是没有进过美院,是科班出身画连环画的。当然画得好的后来也进美院,毕业之后继续画连环玢

学术研讨

浙江省首届综合艺术座谈会

时 间:2014年4月10日14:00-16:00

地 点:宁波美术馆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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