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溧绘画40载国际研讨会


2024-03-28

胡溧绘画40载国际研讨会

时 间:2014年10月29日
    14:30-17:00
地 点:宁波美术馆贵宾厅
主持人:宋文翔

韩利诚(宁波美术馆馆长):
首先,感谢各位专家的莅临。
我们按照议程进行“胡溧绘画四十载国际学术研讨会”。这个研讨会的成员主要由各位远道而来的艺术院校的院长、教授,宁波大学艺术学院的教授以及我馆学术典藏部主任、国内著名艺术评论家宋文翔先生等各位专家团所组成。
由我先来起一个开场白。宁波美术馆这次邀请胡溧教授回家乡开画展的工作历时近一年。看了胡教授发过来的作品照片,我们非常喜欢,也感到震撼。正如上午宁波大学艺术学院院长所讲:“这些画同我们产生了很大的共鸣。”
首先,胡教授在表现手法上进行了探索,把中国绘画与西洋绘画的油画相衔接;在作品的主题创作和作品形式处理方面上也进行了探索。从他的实际绘画成果来看,这个探索是非常成功的,符合中国广大观众以及中国研究者的思考习惯,又不失油画的艺术特征,这两方面结合得很出彩。
其次,他的大部分作品以主题性见长,可是往往不直接告诉观众要表达的主题,把问题留给大家思考。因此,在我们看来,他的每一幅画都好像设置了密码一般,而解析密码需要我们观众和读者自我的知识储备和欣赏技巧。这也是一个很大的特色。另外,除了以表现宏大的主题为主之外,他还非常关注时代背景。不仅仅是他自己所处或所经历过的时代,还关注到我们父辈们的时代以及我们生活的当今社会。他所选取的题材都是一些社会的热点、一些具有时代特征的事件以及这些事件所涉及的人物故事。让中国人欣赏之后都油然而生一种思考的祈愿、一种思考的兴趣。看了画展之后,每个人都会带着一种忖量,去斟酌我们的时代、推敲我们的社会。
最后,从国内情感来讲,他的绘画表现出一种强烈的民族气节,使我想起“苏武牧羊”苏武的民族气节。在海外近三十年时间里,他没有忘怀中华民族曾遭受过的苦难。一些表现我们祖国的过往的作品都让我们感到极其震撼。比如“南京大屠杀”这个耳熟能详的题材,我们国内也有很多人在油画、国画作品中采用这个题材。在全国重大历史题材美术作品创作中也有出现,表现抗日的、抗击法国、英国的都有出现过。但是,能把二战期间日本人对中国人犯下的滔天罪行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且深具震撼力的只有胡先生的《南京大屠杀》。而且他不仅想让物质较过往富裕的当代中国人、或者说物质生活蒸蒸日上的中国年青一代勿忘国家的历史,而且也想让西方人认识日本帝国主义曾经侵华犯下的罪行。他通过网站等的宣传让美国的新一代知道曾经日本对中国人民、中华民族所造成的深重灾难。正如胡教授所说的,表现历史题材并不是为了增加目前中日两国人民之间的隔阂和仇恨,而是为了警示两国人民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平与幸福,使中日青年甚至政治人物都铭记曾经的那份痛苦。从这个角度来说,胡教授的作品带着一种深重的历史责任,他是一位有责任心和历史担当的艺术家。
同胡教授的电话交谈和与他当面的交谈中,可以感受到他自身的一种阳光、一种思想的光环。这个思想的光环是一种浩然正气、一种能够穿透黑暗的光明力量。所以他的作品值得我们宁波艺术家及我们中国大陆的艺术家进行探索研究。现在,大陆的美术界都在探讨如何中西合璧、如何使中国画走向世界、如何使中国画具有国际语言,这就需要我们在胡教授的画作上更多地推敲和学习。从而,能够真正使我们的中国画家或者说中国现有的西洋油画画家有较多的国际上尤其是西方人能够读懂的元素;能够真正传达我们中国人的思想和中国人的情感,让我们的中华文化通过这些一点一滴的积累传达到西方;能够真正求得中西之间的互相理解,人民之间互相了解,以及艺术之间共同繁荣。
我想讲的主要是这些,最后我还想感谢胡教授及其家人、胡教授美国的朋友、上海的朋友、北京的朋友以及宁波的朋友,谢谢各位。下面,我把话筒转交给我馆学术典藏部主任、国家一级美术师、著名艺术评论家宋文翔先生。由他来主持我们今天下午的这个研讨会。

主持人(宁波美术馆学术典藏部主任):
谢谢韩馆长。韩馆长刚才热情洋溢的发言,也结合着他对胡溧先生作品的思考谈了自己的观感。这些观感是韩馆长基于自己长期以来美术发展、美术评论思考的角度上来阐述的,结合着胡先生的作品,。主要是从作品的表现手法、主题、题材等各方面综述了自己的想法,其焦点把握是精准、到位。特别提到胡先生的作品有着一种浩然正气和穿透黑暗的力量,这是一种极高的评价。
下面,我们正式拉开“胡溧绘画四十载国际学术研讨会”的帷幕。由我先介绍一下,本次研讨会出席的专家和嘉宾。此次展览的作者胡溧先生,美国华盛顿大学艺术学院的院长林志先生,上海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院长、上海市美协副主席俞晓夫先生,宁波美术馆副馆长张维萍女士,来自美国的策展人、中国艺术网的创始人喻干,旅美画家刘开榕,美国明尼苏达州大学客座教授、职业画家查国均先生,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教授、艺术评论家、著名油画家黄阿忠先生,上海大学美术学院的油画系系主任、著名油画家姜建中先生,上海视觉艺术学院特聘、上海师范大学客座教授、著名油画家、胡溧先生的老师夏葆元先生,著名旅美画家陈源初先生,宁波大学艺术学院副院长、知名油画家狄智奋,宁波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刘晓东先生,宁波美协常务理事孙宁先生,自由艺术评论家李静方先生,前美国油画学会会长涂志伟先生。现在我们研讨会正式开始,首先有请胡溧先生来谈一下他作品的创作经历以及对艺术作品的主张、看法。

胡溧(旅美画家、教授):
绘画对于我来说,是一种“逃避”现实的形式。因为我只有在我的画室里才能找到一种平静,所以我很喜欢画画。生活在社会里,有各式各样的事物在“打扰”我,而在画室里我能找到一种平衡。
我也不知道今天能给你们说一些什么,我还是愿意谈谈从小画画对我的影响及我画画的一些经历。我受两种绘画的影响:一是连环画,二是米开朗基罗的画。
我的叔叔是一个连环画家,他跟贺友直等宁波帮的著名连环画家们都是同事。我从小看他们进行连环画创作,也喜欢听他们讲一些连环画的东西。我的中学同学俞晓夫等都喜欢画连环画,不需要任何资料都能进行很完美的艺术创作,他们也都是我学习的榜样。我还记得我很喜欢翻阅美术小组成员冯元(音译)的语文书,他语文书的每一面空白处都绘有一张插图,画得很精彩。我今天能画画,他们两个人对我有很大的影响。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处境,由于家境出身不太好,我没有机会留在上海,去插队了。插队结束回到上海,我经常拜访我的老同学俞晓夫,去他的画室、看他画画。这么多年来,他们在事业上所取得的成功一直鼓励着我:“胡溧,你应该成为一个画家!你应该坚持着!”
小时候,我叔叔从书店买了一本画册,里面有米开朗基罗的画。当时给我看的是米开朗基罗的《最后的审判》和《创世纪》。我看呆了:世界上居然有这么一个画家,他的画这么大,而且有这么多人物!这两张画在我小小的心灵里面扎下了很深的艺术根基。我这张《女娲留下的两只鸟》它有一个副题,副题就是“向米开朗基罗敬礼”,里边有一个造型是来自米开朗基罗的一个画。我喜欢画大画、喜欢画一堆人,其实与我早期看到的米开朗基罗的作品有关。
在插队的年代,我没有机会画画,因为那时你要挣工分、你要养活自己。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那些被年代留下的痕迹,把它们想象成好多人在天上飞、好多人在互相搏斗或者好多人扭打在一起。后来,这种想象的过程就形成我之后绘画的一个过程。我十分喜欢绘画的这个过程,不大讲究绘画的结果,你们看我的绘画有好多都没有完成。有的是因为身体的缘故,画到某个时期,要做化疗了,就不能画了。过了一段时期又没有热情了。所以虽然过去6年是我非常折腾的一个时期,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喜欢画画,只要在画室里,我就能找到宁静。
我不喜欢在画里面放上答案,而更愿意放上一个问号。现在的观众和以前的观众不一样,现在的年轻一代跟我们年轻的时候又有很大的不同。他们生活在一个智能机器的年代,通过手机,一分钟之后就可以知道女娲补天的女娲是谁,而我们的年代是父辈依靠的生活经验来教我们。现在的我们往往要跟我的孩子学,这个地方在哪里?这个东西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上网就能查到。因此,我想把绘画的观众放在一个人人平等的地位上,画家不再是一个教育者。观众通过自己的知识结构、通过自己的理解,去认识我的绘画。我的绘画里只放上一个问号,由观众自己去解析。
我在西方生活的时间较长,东西文化所产生的碰撞往往是我的重要灵感来源。举一个例子,当时我画《女娲留下的两只鸟》画到一半的时候,很多西方人认为我画的是诺亚方舟。因为在他们的圣经里面讲了这么一个故事:诺亚方舟拯救了人类、保护人类避免了灾难。为什么必须是诺亚方舟呢,我们的女娲也创造了一个美好世界。我认为世界上应该有多元的文化,所以我画了两只鸟,从此再也没有人说这是一艘诺亚方舟。这张画是在反法西斯战争五十周年时画的,即1995年。
隔了10年之后,我又画了《南京大屠杀》,当时中国还没有掀起历史画的风潮。我在美国画这张画,纯粹是因为我觉得我的孩子不知道这段历史。我在威斯康星州教书的时候,正好有一个展览,讲述的是犹太人关在奥斯威辛集中营,被德国的法西斯杀了600万人。犹太画家组织了一个巨幅的画作,就这么一个主题。我带美国的孩子到展览厅去看画,我说你们知不知道日本人也侵略过中国,他们在中国也杀了好多人。美国孩子都不知道,我回家问我的儿子,他也不知道。然后,我说把你高中的历史书翻开来我看看。没有一课提到这个事件。在那时,正好有一个中国台湾籍的女作家叫张纯如,她写了《南京暴行:被遗忘的大屠杀》,陆川也拍了电影《南京!南京!》。在这种大氛围下,我感到了进行这个主题艺术创作的必要性。我在做研究的时候,看了大量南京大屠杀的照片,这些照片的形象是极度赤裸裸、非常惨绝人寰的。我看了以后差不多有几个月不能搞创作。把这些照片拿给年轻的孩子看,在他们心灵上是会留下阴影的。所以我觉得用艺术的形式可能会产生另外一种效果,让人们能够接受,心灵上也不留下阴影。虽然我画完了这张画,我还是有好多的遗憾。具体我今天就不展开了。这幅画用了不同的手法来画,我用了中国的书法、中国的篆刻,用了类似卷画的横幅形式。因为当时我画这张画的时候,跟几个朋友交谈。有的朋友说中国画就是中国画,你别掺在一起。我在美国受过的教育有这样一个观点:你说不能掺在一起,那我倒要试试。我牺牲自己,用两种画法来画,用这种绘画语言进行了一种颠覆,把这种语言变成形象的一部分。我想通过我抛的这个砖头引出玉来。我进行了这种尝试,也没什么了不起。俞晓夫看完这张画,俞晓夫同志极力推荐我把作品拿回来。在5月份访美的时候特地来我家看我,说:“胡溧这张画画得不错,帮你介绍给中国”。通过他的介绍,我才有机会带回来,在人民大会堂展出。如果不是他的推荐,这张画可能也不会在人民大会堂进行展出。所以俞晓夫是我的伯乐,当然我也算不上是千里马。但,是他让这张画回到祖国与大家见了面。我再次感谢俞晓夫对这张画的推荐。我要讲的就是这些,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我愿意回答大家。谢谢。

主持人:
胡先生从自己学习绘画的经历、从两个绘画理想开始谈起,一是连环画,二是米开朗基罗。也谈了自己在创作题材的倾向,比如说南京大屠杀等等这种题材的认识。尤其是他谈到自己画画的状态是一种宁静的状态,还认为画画过程是一种享受的过程。“没有答案只有问号”——我认为这句话是非常精彩的,值得我们所有同行学习。昨天,我特地到展厅与胡溧先生交流了一下看法。胡先生说,他展厅的这些作品是给画画人看的,因为很多人看画未必能看出门道,只有同行、只有懂得的人才能真正理会他作品的倾向以及他的追求。我们可以看到胡溧先生没有重复他人也没有重复自己,很多作品在语言和行为上有多种倾向,有着自己孜孜不倦的精神。这个是我自己的感受。当然,最懂得他的作品的人应该是他的同事和朋友们。下面我们有请胡先生的发小俞晓夫先生来谈谈他的作品。

俞晓夫(上海师范大学美术学院院长、上海市美协副主席):
我作为胡先生的老同学,进行一下发言。我觉得胡溧他的个展与他本人、个人经历结合起来都可以拍一部传记片了。从他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一代艺术家到美国去奋斗、成功,或者说取得一些宝贵的艺术经历。他代表了一个时代,是中国改革开放的一个缩影,同时是一个知识分子类型的艺术家到美国去发展的典型例子。因为我到他威斯康星州的家乡去过两回,到他的学校也去访问过。为了促进中美艺术交流,他邀请过我们在座的一些艺术家包括我、姜建中、黄阿忠等到他们大学进行学术交流。作为一个中国过去的艺术家能在美国做到这个程度是很不容易的,是他在美国多年奋斗出来的一些结果的体现。 在他们大学的学院,我在门口表彰劳动先进教师的光荣榜上看到了胡溧先生。胡溧先生也在上海大学艺术学院做过一个阶段的老师,也没有看到他登过光荣榜。这说明他获得学校、师生的认可,在美国艺术教育上是很有成就的。一个中国艺术家要在国外做到这个份上,要比美国本土的艺术家难上好几十倍。胡溧可以算是一个在美国发展得很好的、很称职的艺术教授。首先,我觉得我们要先肯定他的这一点:他是一个在美国很成功的教授,可以说是中国人的一种光荣。在学校里做一个称职的老师,也消耗了他很多的精力。可是,一个艺术家总是希望自己在艺术上获得成功。他就静下心来,利用业余时间从事创作。从今天的展览来看,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教育事业把自己的艺术创作落下。除了巨幅的作品之外,还画了展在二楼的很多小幅的肖像画。这些还不是全部,仍很多还在他家画室里。因此,我对这个老同学肃然起敬,对他这样一个巍然的成绩表示十二分的敬佩。
第二点,我讲一些我个人在胡溧绘画的学术层面上的看法。小时候,胡溧看了米开朗基罗的画以后,他也渴望像米开朗基罗一样画一张《创世纪》。其实,他的画作都是《创世纪》的一些延伸。但是作为一个当代画家,去重复米开朗基罗的《创世纪》,应该说不是他的本意。他希望通过这样的形式,来表达他对当下的一种体悟,也就是刚才韩利诚馆长说的一种文化的担当。在美国看到他的作品之后,我觉得原来他也是具有文化担当的知识分子型艺术家的特色——一种现实的批判,一种救赎的愿望,一种学术层面上的追求。在他的画中,我们能看到米开朗基罗的影子和他小时候的理想以及他对于战争与和平的一些理念。他的画都仿佛是一种在被茫茫大海所包围的孤岛上的人文救赎,好似《梅杜萨之筏》一般。一种对和平的救赎,一种对人类善良的回归,一种对人类的扑救。因此,在画室的时间是他最得意、最开心、最平静的时刻。这些画从技术成分上来说,有很多在美国看各种展览之后所吸收的艺术家们的影子。我觉得他部分吸收了佛朗西斯·培根的元素,但是没有佛朗西斯·培根的浪漫。人物造型上也受到德国画家贝克曼的影响。还有一些中国的元素,在去美国之前胡溧喜欢画西藏题材的画,有西藏人的诵经、做礼拜的元素也糅合在里面。还有受了我们同学以及夏葆元老师的影响。造型的灵动可能也受到我的一点影响,当然影响是互相的,我也受到他的一些影响。比如说对桌面的处理、对光线的解构、解释。古诗有云:乡音未改鬓毛衰。倒过来,鬓毛衰乡音未改。虽然一个画家在美国生活了几十年,但是中国土地上的一些影响还是存在的。至于他说他的画是给画家看的,也是所有画家的想法,所有画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不懂行的人是不看这些元素的,他看的是内容,他看的是他所能理解的美——一种通俗的东西。像林志今天说的,有两种文化:一种是禁欲文化,一种是通俗文化。对老百姓来说,这种禁欲文化是行不通的。因为禁欲对他来说是一种痛苦,也需要几十年修炼而且练不成。那么胡溧先生呢,有一种禁欲的追求,他画这种画是要向高端走。我也坦白地说他是不是很禁欲,我也不在这里表态。我只是说他有这样的追求,而且他所画出来的这些画至少应该说是不错的。这是我对他的大画的一些看法。至于他的一些小画,我觉得很美国化。在美国就是很实在的,只要画出来像个驴就是驴,像个马就是马,像个人漂亮就行了。这些画就反映了胡溧在美国另外一面的卖画生涯。我在美国的时候看过,今天放在宁波的馆里也没有像宁波人,还是像美国人。他就是想告诉人们,他是这么用功,不管是精英艺术还是通俗艺术,他都努力地在做。这是我对于他展在二楼的肖像画的一种看法。
第三点,我想谈谈关于他的抗日战争大创作的看法。中央党校张罗历史画,他希望在美国发现一些艺术家,这是我到美国去的使命。我就记得胡溧画过这样一个作品,我跟中央党校反映了以后,中央党校说你要去美国找到他。我就事先告诉他这件事情。我跟他说,你这个作品中央领导很有兴趣,要作为这次抗日战争主题的一个主要作品。胡溧很兴奋,我也很开心。而且他们还准备出一点钱,把它买下来。但是,胡溧说他这个是心爱的作品,暂时不考虑。这个不能说是胡溧的精英艺术追求的一张画,只能说是他的一种担当。对于中国的抗日战争,他自觉地画出来告诉我们,告诉他在美国的一些学生以及子女,还引起一些日本人在美国的抗议。我觉得这张画的立意是好的,用中国画的符号,来追求符号的多样性和丰富性。另外,也有一些他画画习惯当中的油画元素。我个人认为今天的展出也好,在人民大会堂的展出也好,效果都差不多,应该说还是不错的。这张画不是我请他画的,是我在他的床底下发现的。听到抗日战争要搞创作,我就把这件“宝贝”推荐给了我们国家。推荐成功,这种画也出了画册,受到了有关方面的一些好评,驻北京的中国文化报还有专门报道。对胡溧来说,这些是很好的鼓励和褒奖。我个人认为不管他是精英艺术家也好,是抗日战争的当代艺术家也好,回到美国大学做一个模范教授也好,都向他表示十二分的敬意。同时也祝贺他在宁波的画展取得成功。谢谢,我就说这些。

黄阿忠(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教授):
我跟胡溧是同事。胡溧在上大美院毕业后留校教了几年书,然后到美国去教书了。这次到宁波来开展览应该说是他多年以来的心愿。实际上,他想到中国来开展览想了很久。这次是在宁波,并且是他的家乡。我问他为什么不在上海,他说宁波是他的家乡,落叶归根。当然宁波离上海也很近。今天我们上海也有很多画家很多同道都来表示祝贺。
我从胡溧的精神上来讲,不评论他的精英艺术和文化担当。这些都是现在文艺作品研讨会上讲的话题,1942年毛泽东已经讲过了,2014年习近平也在讲,我就不做评论了。我觉得作为一个艺术家要接地气,他到了美国以后仍然画我们国内的东西,他的地气还是接在中国。令我特别感动的是他的身体在这种情况(身患癌症)下,他还要把自己的一生贡献给艺术。原来我还不知道他生病,后来知道他生病以后就更感动了。我们2011年去美国的时候,实际上他已经生病了。但他令人感觉上一点都没有病态,跑东跑西,而且还要画大画。我觉得作为一个艺术家,这种精神要发扬。而且正因为有这种精神才能有后面的担当啊、精英艺术啊。如果没有这种精神在后面支撑,这些都是零。所以今天在胡溧的展览上我们要看到这种精神。而且要把这种精神作为我们每个艺术家追求的一种素质,学习的一种对象。胡溧今天的展览很成功,我在这里也不多说。我对他表示祝贺,希望他能够身体健康,能够继续把他的艺术精神发扬下去。

主持人:
刚才俞院长、黄阿忠老师分别从老同学、老同事的角度分别谈了对胡溧先生艺术追求的认识。俞院长谈到了胡先生在海外的成功经历、在精神上的追求都非常值得同道崇敬和学习,还提到他在教学之余进行一个勤勉的创作。尤其是在学术层面上,俞院长总结得非常好。他的画,画面承载的元素比较多,体现了他对人性的一些思考;在绘画形式和语言上也有他的思考,并且融汇了许多历史上画家的艺术风格和语言形式等等,都是一种融会贯通的表达方式。在这个过程中,也体现出胡先生追求宏大叙事的一种倾向。另外俞院长还通过对《南京大屠杀》这幅作品的发现,提了一些他的看法。下面有请,姜建中教授来发表一下他的意见。

姜建中(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油画系主任):
我跟胡溧既是老同学也是老同事。在2010年我们去美国访问,拜访过胡溧的家。在这之前,胡溧也跟我说起过他要画这一批画,在2010年左右他到上海,与我谈起这个事情。我在看到这些画之前,看到的多数还是他以前画的西藏题材的画。这批画在它的尺度和精神内涵上对我还是有所触动的。我觉得这批画画得很有分量,我觉得他是一个严肃的艺术家,是一个善于思考、带正能量的画家。他是在追求自己的梦想,这点我还是非常感动的。特别是在患病的情况下,在大多数人都可能无法完成这个工作的情况下完成这批画,这可能真的是他对于人生的大彻大悟。作为在生死线上游走的艺术家,很多人可能都已经倒下了,但是他在生死线上站起来了。他保持着对于艺术的热爱、对于生命的热爱,真的是把生死置之度外。虽然他觉得自己是在逃避,但是我不认为他是在逃避,他是在把生死置之度外。前阵子,我和黄老师也一起聊过,很多艺术家在他年轻的时候画得不错,但是到了60岁以上就开始走下坡路。就我个人的体会,年轻的时候画画靠才气,到了中年以后靠的是修养和社会经历,到了60岁以上生死界线后靠的是一种人生境界。有这种境界的人才能体现出艺术的活力和生命的活力,而这种境界我在胡溧身上看到了。很多人他没有这种胆量,会在某种程度上开始害怕。我觉得这点胡溧给我们很多启发。他的画里面有一种宗教的力量和精神的力量,这也是我以后需要向他学习的。祝胡溧的展览圆满成功。

主持人:
姜老师认为胡溧现在的这批画和他之前的那批西藏画迥然不同,体现了他对于人生的一种大彻大悟、保持了对艺术的热情,对生命的热爱。尤其是不同于一般艺术家的品质,他有着人生境界的达观、强稳的宗教力量、不懈的精神追求。下面我们有请,美国华盛顿大学美术部部长林志来谈谈他的感想。

林志(美国华盛顿大学美术部部长):
在座有很多有名的画家和老前辈,像夏老师、俞老师这些都是之前在画册上见过的。
我主要想从两个角度上来讲。刚才俞老师也讲到,他事实上是在教书,不是全职在搞艺术。如果我们不了解他在美国的艺术教学上是怎样一个表现,我们只能对于他的艺术进行片面的理解。我是在中国美院读书,然后去了英国读书,再去了美国读书,然后在美国两个不同的大学教书。
我和胡溧先生一直都是电话联系的,只是在这次展览上见的面。我们经常交流如何在大学里面工作、如何教学。他在做这个大量作品的同时又在进行着教学工作。在美国大学里教书不是单元制,不是说你教了两个星期就可以走了。一个学期是14周,你就必须14周待在那里。每个星期要进行两次教学,教两节课。在这种连贯性的教学下,他还同时承担着这种艺术创作的任务。在这当中,他还要不断地学习新的理论、新的媒体,根据新的学生对象进行调整,不可能千篇一律。90年代初、90年代中期、90年代末期,2010年跟2011年教的东西都不一样。所以他要不断地学习语言、文化、习俗、政治、经济等等各个方面的东西,要持续更新。还有一点,像胡老师这样的人,并不是在美国土生土长的,他在学习西方艺术的同时,也重振了西方艺术。因为西方艺术经过现代主义等各种变化之后,特别是在60年代它失去了提供基本教学信息能力。因为我是做教学、做管理的,所以这方面我清楚。其实在60年代有一个阶段,美国的学校中已经不教任何写实的东西了。所以,现在美国有50多名中国艺术家在教书。这其中基本上有60%是在设计大学任教,像胡老师这样的情况已经属于很好的了。当时,美国的艺术基本功底什么的大多已经不存在了。通过像胡老师这样的老师,教美国的学生,他的学生的学生又重建了这个基本功训练。无论在中国还是美国,任何一个地方在知识分子当中生存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这就是我们在打电话的时候讲到的一些事情。他要在以白人为主体的文化结构中建立自己的地位,实实在在建立自己的人格、自己的价值以及美国华人的价值、中国文化和中国民族文化的价值和人格。在进行这个庞大的任务的同时,他又作了这么多作品。
第二方面,我想讲他的作品整个艺术文化地位的一个看法。实际上他的艺术属于Lost of ART——失去家园的艺术。这原本指的是犹太人的艺术。犹太人一直是没有家园的,犹太人离开自己的家园之后,总想回到耶路撒冷,总念着耶路撒冷的故事。胡先生的作品也是在讲他故乡的故事,用了大量的形象、文化、精神等这些符号来填充。因此,他的艺术实际上是一个综合性的、文化人的艺术。我就想提供这两个背景,希望各位在看他的作品的时候,能有一个新的认识。因为他做到这两点都是很不容易的。举个例子,当年拿到美国I20签证的人是不能回国的,一直要拿到绿卡才能回国。从他离开大陆到拿到回美证,我也不知道是多少年,至少是七年八年甚至十年,他都不能回来。他画的都是家乡的梦。所以我给他定义为Lost of ART,应该是非常准确的。谢谢大家。

主持人:
林院长从教学责任以及艺术观念的不同,谈到了胡先生所承担的教学责任。在这个情况下,他还保持着自己的价值及对艺术的追求,这些都体现了他不懈的坚持。林院长还谈到了他作品里的背景是故乡的故事。这点能让很多人能更清楚了解他到底是在画什么、做什么,为我们提供了解读胡先生作品的另一种视角。
下面请我们策展人中国艺术网创始人喻干谈一谈。

喻干(中国艺术网创始人、策展人):
首先,祝贺胡溧教授的展览圆满成功。既然是学术研讨会,我就只讲一个问题,就是艺术精神。我和胡溧在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时期是同事,到美国去以后我搞中华艺术网,胡溧是给艺术家办画展的。这个真不容易。徐斌的第一个展览就是胡溧给办的。之后,他又给俞老师、黄老师办画展。我的个人展览也是在他们三个人之后胡溧给办的。当时,办我的个展的时候,我住在胡老师的家三天。利用这三天时间,我给他做了一个非常详细的专访,谈到他对生活的态度、对艺术的追求、对艺术的理想。
我在2013年参加了一个中世纪拜占庭的国际学术研讨会。大家知道拜占庭的早期壁画存留下来的十分稀少。目前挖开来有大概500平方米的壁画,这是一个创举。这里面有一幅画,从公元6世纪到8世纪的300年画了七遍。当时是团队合作,不是一个人完成的。这个湿壁画24小时内就要画完,那个时候一个梯子有五到十个人画,几十个画家画了上百年没有一个人签名。风格从古典到初期的基督教艺术,再到拜占庭艺术,三种艺术风格,展现了一个从古罗马灭亡到中世纪拜占庭的高峰前的这么一个五百年的精华的艺术,但是没有一个人签名。这个例子中的上百年的缩影就在胡溧身上体现出来。他从最初的写实主义的、接地气的思乡型的艺术,到美国的橄榄球运动球队的一种再现,然后又到音乐的题材,最后又发展到哲理性的艺术,在艺术上取得了一个飞跃。他的最大的特点就是他在艺术上的创造性。这种创造性在胡溧的绘画当中有所体现。刚才宋老师也讲到,他在作品中提出问题却不强调结果,这就是一种艺术精神。刚才俞老师讲到他的艺术高度,这个高度从哪来?首先就是要有这种艺术精神。没有艺术精神,学术高度、精英高度都是出不来的。我和胡溧从三十年前在一起教书,到之后在美国办展览,我们一直通过电话交流中西方艺术。他对艺术是不讲究、不计较结果的。所以,我今天就简单讲一下艺术精神的问题。
谢谢大家。

主持人:
喻先生从艺术精神开始谈起,谈到了胡先生在绘画风格中的变化,尤其是在作品中所承载的不同的思考、不同的追求。从我个人来说,我看到了一些符号化的人物、事件,不同时代的经历都放在同一个画面上。我在展厅跟胡先生说,这种感觉,你画面上有很大隐喻性的东西。我觉得如果懂的人你会看出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来。如果是真正懂得看画的人,看到胡先生的这批画会感悟出三个字:有意思,很有意思。谢谢喻先生,下面我们有请夏葆元老师来谈谈胡溧先生的艺术追求。

夏葆元(上海视觉艺术学院特聘、上海师范大学客座教授):
大家刚才已经谈到许多关于胡溧在艺术层面上的问题,我想稍微岔开一下话题,来探讨一下胡溧艺术的成因。我跟胡溧于1972年认识,在以后的四十年里有很多生命的交集。了解一下这方面的内容,也许更利于我们深入赏析他的艺术形态。胡溧是我在1982年左右交通大学艺术研修班的一个学生,今天我无意在这个场面倚老卖老。他原本是插队江西的一个小青工,后来他调到上海缝纫机二厂去工作,大家注意了,还不是缝纫机一厂,只是二厂的一名小青工。但是他非常有才,并且勤奋。虽然交通大学研习结束有一个结业证书,但是对他以后的发展来说这个分量是不够的。这就促使他进入上海大学美术学院进行深造。由于成绩十分优异,当时的李院长把他直接留下来工作。没过几年,他就跟随着出国的浪潮去了美国。
如果说在国内的时候,尤其是交通大学的那段时期,我们是师生关系。那么到了异邦的美国,我们的关系就彻底被拉平了,都是靠打工为生的留学生。在20世纪90年代,留学生们的共同目标是:赚取足够的美金去支付生活费、学费、律师费,还要担负起把家族接来美国的重任以及混到一张绿卡。我跟胡溧都是面临同样的一个困境,我们是落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了。
然而当我们怀着一肚子的怀才不遇,为生存忙于奔波的某一偶然,在纽约的地铁转车时,我们不期而遇。就像两只迁徙途中的候鸟一般相遇,胡溧仍旧喊我一声:夏老师!
不久,胡溧攀上了“高枝”,跑去远离纽约的威斯康星州的一所大学。几年后,传来了好消息:他被任命为该大学的终身教授!在僻静的威斯康星州,胡溧利用大学的条件,画了大量的画作。他越画越大,越画越起劲,也越画越玄乎。他义不容辞地把他的绘画推向了学术的高层面。
在美国,为了生存,谁也免不了画一些易卖的商业性绘画。胡溧则不然,多半由于是在一所高等学府里任职的教授,不能以商业性的绘画去“吓唬”别人。商业性绘画也骗不过那些眼光犀利、趣味挑剔的大学的学术机构。这也成就了胡溧,唤醒了他在绘画领域里的非凡抱负。胡溧十分称职于他的头衔和他的工作。在那个盛产棉花和人参的偏远之地,在威斯康星州,胡溧亲手建起了一幢宽敞的木头房子。他养育子女,接待各方友人,他参加当地一年一度的国际航空节,他还画出了大量巨幅的、有民族担当的油画。
今天,胡溧把他巨作的一部分拿到家乡来展出,展示在大众的面前。这些已为他在美国的高等学府赢得了声誉的作品,这些已不单纯停留在绘画的技术层面、学术层面的绘画,而是进入了精神领域,进入了类似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他的“梦的解析”的范畴之内。
近三十年前,有一位上海旅美的画家前辈。他当时已经过着比旁人舒适优越的生活,但这位前辈还是感叹地对我们后辈说:当艺术家真是件非常悲壮的事业。胡溧的从艺经历,他的奋斗,他的快乐和幸福,他的成就感,他画了那么多巨幅油画的壮举,堪称这个悲壮事业中的英雄。让我们借此机会向他表示敬意,希望大家通过我的话能对他的画有更深刻的理解。

主持人:
夏葆元老师通过讲述师生的情谊,谈起了胡溧艺术创作的脉络。从发现才华到艺术深造,到留校任教再到留学美国。在美国的生活压力下,胡先生没有随波逐流,而是通过不断在绘画创作中思考,不断积累油画作品,值得所有同行们学习。
下面有请前美国油画协会会长,涂志伟先生来谈谈。

涂志伟(前美国油画协会会长):
他作为一个画家来讲,我了解得比较多。因为他画这些大画的时期,画完我都去过他那里看他的作品。从一个房子搬到另一个房子,这些大画都是在车房里放着。这么多年,大概有二十年,我跟他几乎每年都碰在一起。有时候我们也集中一些画家,包括刘开榕、查国钧等经常互相交流。作为一个画家来讲,胡溧是一个非常好的典型。虽然他在一个大学里当教授,但是对他来说教授只是一个赚钱的工作,画画才是他作为一个画家的追求。他说他早上8点到12点是他搞艺术的时间,下午1点到9点是他赚钱的时间。我听了以后受到很大的启发。他说画画是他最大的心愿,是他最开心、最幸福的事情。他最大的那张画是他刚刚在大学里教书拿到的资金画的。那里的教授开始都不相信他能在这样的短时间内完成一幅巨画。画出来之后,他们学校的一些教授都很钦佩他。
他不但是一位教授,更是一位艺术家。部分画家拿艺术来赚钱,但是他不同。他后来画的那些音乐题材作品,都是因为他的小孩是学音乐,也因为他生病而画的。这也是他从另外一方面对艺术的一个很真实的追求。也不是说他的那些画想拿出去卖,他是从另外的一个层面走出来开辟一个新的艺术方向。从他的展览就能感受到他是一个很纯粹的艺术家。我希望多一些画家来看看,不是想让大家都去画这些画,而是想让大家去学习怎样做一个艺术家。追求的东西要单纯一些、不要太多,能把一件事情两件事情做好就很好了。后来他得了病,仍对艺术追求得那么深沉、那么执着,给我很深的感染。他在那样的身体状况下都那么努力,我应该更加督促自己,努力把画画好,每次从他那里回来都充满干劲。不用追求太多,把自己一个方面的事情做好就行了。不要去学别人画什么你画什么,自己有一个心愿去做好、做足就好了。我觉得胡溧就是一个画家的好榜样。我一直会把他当作一个榜样,也希望有年轻画家来看画的时候,多给他们讲讲这方面的东西。

主持人:
涂老师从同行的角度,来看胡溧先生把作为一个艺术家的担当和作为一个大学教授的角色榜样分得很清楚,认为胡溧先生是一个很纯粹的艺术家以及提出怎样去做一个纯粹的艺术家。对于我们国内的艺术家来说,也是值得我们思考和反思的。尤其是在中国物质社会的情况下,提出艺术家应该简单淳朴、时刻不忘回到初心,是非常有意义的思考。我个人也非常认同这个观点,对我们有很大的警醒作用。接下来请查国钧老师来谈一谈。

查国钧(美国美尼苏达大学客座教授、职业画家):
我也不长篇大论了,也讲不来那么多的理论知识。我在上海大学美术学院跟他相差8个月时间前后离开。我带他们这一级两个月之后,我就走了。到了美国以后,我们重逢了,在芝加哥还成立了一个小小的画会,经常在一起。我们在上海和美国都住得很近,交往时间不多但是很长。他一直跟我说,他人生的主心骨就是“抗争”。他说他出身不好,家里的环境不好。对于他生存环境的抗争、学习环境的抗争,包括他到美国之后的一些抗争。他到美国后的一些事情都是我们这批留美的艺术家、留学生所经历过的。在这个抗争的过程中,他仍坚持实现了自己的艺术成就和教学成就。
我觉得研讨会无非谈一些大家的想法,不一定都是好话。目的是使各个艺术家都得到一些启示。我觉得讨论最关键的事情:一是人品;二是画品。人品方面,他对什么都要求很严格。他对自己品质的要求很严格,对自己的艺术要求也很严格。一个人能走到什么境界是一个能力的问题,但这个能力所要求的品质是一个基本必备的素质。
我举两个例子。他画的这些画带着某种思想,这种思想其实是他一生 “抗争”的缩影。他画历史题材的时候很苦恼。我第一次看到他西藏题材的画的时候,他问我什么意见,我说画得太黑了,美国人是不会喜欢你这种画的。因为美国人没有他这种经历,所以看不懂他的画。可是他坚持。你看他的画都能感受到他作品背后的某种品质的抒发。他画的一些历史画,不是在讲一个故事,而是在展示他的一种情绪,体现他抗争中的品质。他爸爸很早就被关入监狱,因此,他始终没有上大学的机会。他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到了交通大学的美术研究所。他提起上海大学,说他自己在班上比谁都年纪大。整个经历促使他“抗争”的品质的完成。这次展览,我劝他是不是不要搞这么大阵仗,你身体又不太好。他说,我每次化验后的三天基本上精神崩溃,但是三天以后我想我不能等死,我还是要画画,过了三天以后我就又能很快乐了。他抗争了6年。人生到这个时候有两大考验,生活的考验和生命的考验。生命的考验是一个大关。在他的画里,前期是他对生活的抗争,后期是他对生命的抗争。我们都很敬佩他。

主持人:
查先生以其亦师亦友的关系,从人品和画品两方面谈起,认为胡溧先生境界很高,对自己要求也很严格。不断抗争的经历让他在艺术上获得了更加成熟的画面处理。下面我们请刘开榕先生。

刘开榕(旅美画家):
我也不多说,因为搞艺术上面我也是一个生手。我去美国比较早,1980年就去了,在美国认识了胡溧。我和他是同一个老师,我们老师说,胡溧是一个很好的学生,他学习上很努力,也很坚持自己的见解,并不是西方的艺术形式都追求。我在美国认识了很多画家,胡溧给我的感觉是非常热衷于帮助大家。而且他无保留、真心诚意地教了很多学生。他们师生之间的关系也非常好。他们学生到我们州来看画展的时候,也是经常提到胡溧老师。
我认为一个画家的人为是很重要的。每次他办画展或者叫我们去看画展都很热心地帮我们安排。用湖北人的话就是“讲义气”。他不仅画得很好,菜也做得很好。每次在他家里都能吃到正宗的上海味道。他的画好,还有他画里体现出来的人格和人品也是非常好的。我非常高兴胡溧能够邀请我来参加这次画展,也很荣幸见到这么多知名画家和朋友,也祝贺他的画展取得成功。

主持人:
刘先生以同窗的身份谈了胡溧先生的人品。他对老师、学生、朋友都是非常热情、非常友好的。这是艺术创作之外的另外的一个角度。下面,请宁波的孙教授来谈谈对胡溧作品的看法。

孙宁(宁波美协常务理事):
谈作品还谈不上,我讲一下感受。
步入展厅后,我感受到一种震撼——心灵的震撼。看到那么大的一张画挂在展厅里,我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这些感想可能短时间里还不能消化掉,需要拿着册子回去慢慢地品味。这幅画有一种又遥远又神秘的情绪以及一种梦境的氛围。这个是我的一个肤浅的看法。
刚才听到了很多他的老师朋友的话,他在身体那么艰难的状况下还画这么大的画是非常不容易的。美国大学学生对于我们中国的了解远远不如我们对他们的了解。有个美国学生提了这样一些问题:中国的妇女还裹不裹小脚?男同志还娶不娶第二个老婆?他们还停留在这样一个认知水平,说明他们对中国还是非常不了解的,尤其是美国中西部地区。在文化相异的情况下,他在美国大学里要呆下来是非常不容易的,需要等到之前的那个教授离开后才能升职,而且到第4年还拿不出成绩的话是要走人的。他能当上终身教授,说明他受到了整个教育委员会的认可,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在这样的强度下,工作是非常困难的。我是做不到的,胡老师做到了,值得我们学习。
谢谢,我就讲这些。

主持人:
孙老师从自己观看胡溧作品的感受出发谈了对胡溧作品的认识。在尺幅巨大的表现下,画面的视觉张力比较强、非常震撼,同时认为这个作品有一种遥远神秘的意境。大家都觉得胡溧先生非常不容易。在坚持美国教学任务的情况下,还能坚持有自己思考的艺术创作。下面我们请陈源初先生来谈谈。

陈源初(职业艺术家):
我站在胡先生的作品前,感到画的技巧、风格、画法都变得不重要。他的画带着对人类认识的思考和追求以及一种认识上的疑问,让我变得沉重。这种疑问是跨时代的,并不是今天或者之前某段时间的,而是在很久以前或者很久以后都需要我们思考的。而这种疑问就像胡先生自己说的,是没有答案的。可能有些人心目中有一些答案,但是本质上我们人类是很难给出答案的。
我们是中华民族。虽然在座的有些人跟我一样已经“叛国投敌”了,但是根子里我们还是留着中华民族的血液。在美国的学校也好,社会上也好,大家都很了解德国人屠杀了很多犹太人的历史,日本人屠杀了很多中国人的历史大家却都不很了解。对于我们来说,日本人屠杀中国人是非常深刻的记忆。犹太人被屠杀我们是听说的,没有像日本人屠杀中国人那么感同身受。阿拉伯人认为某些国家比如美国杀了很多阿拉伯人,他们的仇恨我们的体会也不会太深。这里面有什么历史的纠结、民族的成分、宗教的成分,这方面的渊源,我们既不太了解,也不太感兴趣。实际上,胡先生的这些命题是非常严肃的。从南京大屠杀唤起了我们最深层次的记忆。从我们中华民族的民族情绪中所体会到的大屠杀的仇恨,提问到人类过去和将来的一些严肃命题,胡先生能够从这么严肃的命题来引发内行艺术家的感受也好、普通观众的感受也好都是非常的重要。
从某些画家来说,他的艺术就是他的美感、他的构图和技巧,但是胡先生的作品已经不在这个层面了。他的作品是一种跨时代的、历史性的、思想上的追求,一种呐喊、一种疑问,一种思索。这是我的一些感受,在胡先生作品里面引发的一些思维。胡先生在这方面也做了一个很好的带头模范作用。他孜孜不倦的追求这种有意义的、有深层次的、带疑问的新作品。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进行更多的交流。

主持人:
陈源初认为胡溧先生作品当中的技巧风格已经不重要了,对作品的思考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胡溧作品当中,题材的命题是非常严肃的,超越了传统题材的趣味。作品蕴含了苦难、战争等涉及到人类的一些思考性的东西。他所带给我们的一些思考疑问,才是胡溧先生自己在作品中的主要取向。我也赞同胡先生的观点。看了胡先生的作品以后,我认为你作品表面的人物画面不是最主要的。作品中所表达的东西超越了这些对象,这些对象的对象化才是最重要的。作品中经常会出现人的五官,我很感兴趣。你跟一般画家的思路是完全不一样的。在楼上的一批肖像作品画得很扎实,当然也不乏一些商业倾向。当然这是两个方向的东西,一个是你写实的东西,另一个是你艺术上的追求。这完全是两码事,就像是硬币的两面。下面请狄院长讲话。
狄智奋(宁波大学艺术学院副院长):
谢谢胡老师给我们这次机会看这个画展,并且在这里探讨。我昨天知道有此次展会和研讨会。我很好奇地先上网了解胡老师的作品及一些基本资讯。尽管我已经知道您画了《南京大屠杀》等一系列的作品,今天到了现场还是感到很震撼。
我谈谈自己的一个特别的感受:胸怀。看了您的作品,我在反思我自己。作为一个艺术的追求者,可能会涉及到一个视角。现在年轻艺术家的角度可能更多追求个人的感受,一些烦恼、压力、甚至是比较颓废的主题,用各种各样的艺术手法去表达艺术家的个人体验。当然,艺术是多样化的,没有说这样好还是不好。只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我看到了您的作品,就在反思自己:我的眼光有多大?胸怀有多大?我在看什么?我所看到只是身边的一花一叶,身边的人群。从您这儿看到的不是我们身边的这些人,而是人类以及人性。不是画面的尺幅震撼到了我,而是您在画面中让我感受到的、透露出来的您的着眼点,在思考什么问题,对我来说有很大的震惊。这是我的反思,是我想说的第一点即“一个艺术家的胸怀”。
第二点是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您的朋友、同事介绍了您的工作情况。我对您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的时候,我之前有过这样的想法:我每天勤勤恳恳地扑在教育工作上,对于我的绘画是有影响的,甚至在想我这样做是不是值得。听了这个研讨会,您的这种治学态度给我一种安慰以及榜样。教育和创作这两方面,只要我们勤勉,都不会耽误。您给了我新的力量。
第三点,我想说的是从您那里我感受到的感悟——对于人生的思考,独特的境界。我听您讲这一百幅作品的产生,我特别地感动。因为我的家人正好面临着您的问题,看着您我脑中闪现的是我的家人。今天回家我会特别向我的家人介绍您。当您在面对人生的困境时,您用您对艺术的追求去抗争的事迹。抗争是一方面,自我的醒悟和力量又是另一方面。我今天特别感谢您的作品、对艺术的追求以及艺术的本身给我们的指引和榜样。谢谢胡教授。

主持人:
狄院长从胸怀、教育工作的态度以及对人生理解的境界三个方面谈了自己的看法。我也赞成她对于“胸怀”的理解。很多当代艺术家都在画自我感受。虽然胡溧先生你的作品也是在画你的感受、画你的思考的东西,但是两者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年轻画家可能沉浸在很自我很狭隘的主题,但是胡先生的主题是全人类的,超越了个人的感觉,上升到大我的境界上的。我非常赞同。下面有请刘晓东教授。

刘晓东(宁波大学艺术学院副教授):
胡老师把这么好的作品带到宁波,在宁波的文化艺术的发展、人文精神艺术的提升的方面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们这个时代是包容的,一些作品也可以反映个人的情感,也可以允许存在。但在现在这个经济时代里,我觉得像胡老师这样的作品是急需的。我作为一个观众向胡老师表示敬意和感谢。
看了胡老师的作品,我联想到一本书,是这段时间我刚好在看的二十世纪杰出评论作家埃列特的一本书。他的书无论对当时还是现在的影响都很大。他主要的问题就是传统和个人才能。这个文章里面提到的有个观点就是作品要关注个人,还是更大的人文问题、社会问题。我觉得这本书和胡老师的画是可以联系在一起的。他提出艺术不能太过于个人化,但埃列特这个人又是很现代派的一个大诗人,表面上看好像现代派艺术都非常讲究个人。从艺术创作方面,我们应该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理解。因为他的许多艺术论述、艺术思维,反映出他许多的艺术思维。我结合胡老师的作品,主要的想法是这样的。作品所体现出来的艺术的精神和艺术的力量,与作者一时的经验、感受、个性是两回事。因为这里面综合了许多的修养和人文的思想,这些语言又和许多人有很多不同的感受。直接简单说,艺术作品主要是给画家看,从这个角度来理解,画家可以感受到更多的东西。
胡老师的作品给大家的情感力量,在于作品文化的展示和追溯,这些都是许多老师所讲到过的。他对历史的评价和对某些问题的选择等,前面几位把这些与胡老师的艺术特点和表现主义进行一定的挂钩。我个人并不是非常赞同这一点。因为我们理论中的表现主义的最大特点是直接表现个人的情感和自我的价值。胡老师在这个方面不是那么回事情,他的作品有宏大的叙事、有意识的细节、有非常壮观的元素。他所表现的情感是真正的艺术上的情感,不是个人的情感。我觉得这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第二点,胡老师在尝试用中外语汇综合并列的手法,来追回和接续中国的传统文化。就像《南京大屠杀》等其他作品里面,他做了很多的尝试,借鉴了许多视觉语汇。通过借鉴,他渗透进了许多他个人创新的东西。他也讲到了他以前对于米开朗基罗艺术的热爱,包括对于一部分艺术作品中的艺术语言的借鉴。中国传统语汇有一种脱钩的现象,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们艺术家用写实的语汇,简单说用西方的语汇,去表现我们中国现当代的中国的历史,觉得能够得到更多的认同。如果我们用写实的语言去表现中国的传统文化符号,在这个里面就有一些脱钩的现象。西方从文艺复兴开始用写实语言,更往前推到古希腊罗马文化的写实语言。再加上他们19世纪的发展,他们已经用写实的语言去描绘、去感觉现当代和他们以前的历史很长时间了,已经觉得很自然。但是在我们看来用写实的语言去表现中国的文化现象,有一种脱钩的现象。胡老师在这方面进行了尝试和探索,虽然他说在里面采用了折中的手法,但是我觉得这个是一个必然的手法。我觉得就算是我们在艺术上有一些不同的艺术形象,但是有像胡老师这样的艺术家的存在,可能会探索出更多的更好的符合中国人习惯的艺术语汇和艺术习惯。当然也有赖于我们关注怎样去改变、提高自己,这样也是相辅相成的。
最后一种感受,尤其是年轻人,对中国传统文化以及文化的符号和文化的语言有着陌生感。我们现在看米开朗基罗的作品能够看懂,不感觉陌生,但是一些艺术家在表现中国文化的时候,尤其是用一些新的视觉语言去表现的时候是有些是接不上的。胡老师的探索、他的艺术实现、他的成就、他的经验在这个问题上或许有更大的艺术价值。

主持人:
刘老师从三个方面谈了对胡溧作品的认识。他认为艺术中的艺术的情感不是个人的情感,而超越了个人的狭隘。胡溧的作品是一种中西艺术语汇的融合。另外也谈了胡溧作品对传统文化,对年轻人的作品的启示。谢谢刘老师,下面请韩老师谈谈。

韩名丽(中国版画画家协会会员):
各位老师好,我是宁波高新区外国语学校的一位老师。在这里是不敢讲,为了表示对胡先生的敬意又不能拒绝。虽然我是来的得最晚的一个人,但是我一定是来得最快的一个。因为我知道这个展览的消息才两三个小时,就专门跑过来了。
在下面的展厅里面,学习了以后,我一定要到上面来旁听一下。我感受特别深的是胡先生的两个态度:一是他的艺术态度,二是他的人生态度。我非常有收获。胡先生重过程、重问号,这点我也是非常有体会。他在绘画的过程中感到一种满足、在绘画中的思考是他的目的,我也非常有感触。
另外,我在这里特别共鸣的一个关键词就是“敬畏”。对胡先生的一种敬畏,他对画的态度和他对人生的一种态度。特别是我刚刚了解到他生活上的近况,他在困难面前就是不倒下而是站起来,谢谢大家。

主持人:
韩老师在胡溧的画里看到了两个态度:一是艺术的态度,二是人生的态度,还表示了对他艺术人生追求的认同感。下面有请张维萍馆长来进行一下总结性发言。

张维萍(宁波美术馆副馆长):
第一,我对于还能在座的各位表示万分的感谢,两个半小时的研讨会能坚持到现在很不容易。这个研讨会比较特殊,它冠着“国际”这个词,这是我馆第一次国际研讨会。因此,今天我们有这个特殊性,这个特殊性使得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海外的来宾都不得不提早离席,这也是不得已的。第二,今天看完展览,我们洪部长问我研讨会的内容。美术馆开研讨会,全国各地都有这个惯例,有两种:其中一种是如果这个是学术性策划的主题展览,我们会围绕这个学术转;另一种像今天这样,作为个人艺术家,就免不了有一些亲朋好友、同事等等来谈谈,实际上是今天画展的一个延续。看展览也就匆匆而过的一小时、半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对于解读这些作品其实是来不及的。我们会把今天各位的发言都记录在案,并将在宁波美术馆的馆刊、网站上出版发布。这是我们对展览的进一步解读,是对艺术家特别是艺术家个展的深层次解读。
刚才韩馆长做了一个开场白,因为我分管这部分工作,来做一个总结。两个月前,策展人老欧与我们联系了这个展览。我们逐步了解了胡先生。从作品按时运抵甬,到展览如期举办,再到研讨会正式开始,这么一个过程我确实是想不到。因为光在网站和资料上看,就真的只是“豆腐干”,没什么实感。我有这么几件想不到:一、想不到有这么多海外来宾和友人来参加展览。大家还要倒时差,不容易。这么多艺术家能来参加这个展览,特别像美国的画家。我觉得这不是普通的情谊可以做到的。虽然以前也有海外画家办过展览,但像胡老师这样的是第一个。二、我想不到的是胡老师的画原来这么大。我馆的展厅是比较大的,能够撑得起展墙的画家在这几年当中也不多。胡老师的画挂在这里,完全撑得起来,大家也有目共睹,不需要我解释。三、上海的俞晓夫、黄阿忠等都是知名的画家,在我印象中是今天第一次到访我馆。他们为了胡老师的展览特地赶过来,也发表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我近距离看胡老师的作品,就察觉作品有一些上海画家的画法。说实话,跟俞晓夫老师的画风还是有点近。因为作品里有点清晰、有点模糊、多人物的堆砌都是上海画家运用较多的手法。这可能是上海大学美术学院的传承。一个人接受教育是免不了有这个传承性的。
今天大家发表了很多意见和看法。我感受到与以往的研讨会有点不一样:带着一种海外的表达方式,并没有说得很煽情,也没有说得很客套。当然,胡老师刚才在忙着采访,没有闲暇顾到我们这边。我们都会用文字记载下来,呈现给他看。
以上是我切身感受到今天的展览和研讨会与以往不一样的地方。这些“不一样”有利于我们更加进一步地解读胡老师的作品。最后,我要强调的是胡老师是宁波籍画家,宁波籍画家的展览、收藏等一直都是宁波美术馆重中之重的工作任务。这些年来,我们也做过很多宁波本地的画家,旅居海外的也有。胡老师提供了一个与其他宁波籍画家不一样的蓝本。宁波美术馆有一个宁波籍画家的研究中心,今天的展览、今天的作品展示,就是我们以后很好的素材,而研讨会也是我们今后研究的一个积累。
因为时间关系,我就不一一展开,他的作品的确是存在很不一样的地方。尽管胡老师在国外兜兜转转了一圈,但是胡老师能够不远万里到宁波美术馆来举办这一个展览,我觉得这是他心结的体现。就像我第一次遇到胡老师时,他说:“尽管我在宁波的记忆只有5岁,我还记得外婆家门口的那条小河、外婆家边上的豆腐店,还有小河里面游来游去的小虾。”今天能够回到宁波,在我们宁波美术馆展示他的作品、让家乡父老看到他的作品,这就是他心结的圆满。谢谢大家。

主持人:
张馆长谈到了研讨会是展览的延续,也是学术的力量,更有一种学术的作用。她谈了自己对胡溧作品展览的认识,归纳为几个想不到。还从我们工作的角度,谈了对艺术的收藏、宁波籍画家研究的任务。今天非常感谢各位专家老师。

(以上文字根据录音整理,未经本人审阅。整理:沈宏琳,编辑:陶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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